或許是有太多事情要忙,直到六月中旬已入夏,寧謹方纔定下了新的住處,籌辦搬離津西院。
“夫人,”耿軻在她跟前跪下,磕了個頭,“大恩不言謝,此後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了。”
聽聞寧謹的父親是在疆場上為救宋予奪而身後,侯夫人眉尖一動,歎了聲:“父母雙亡,還能有此成績,也是實在不易。”
青溪抿了抿唇,開打趣道:“那說不準,或許寧公子是在忙著挑婚事。”
沈瑜冇忍住歎了口氣,本來這女人還冇斷念。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是將宋予璿當作自家mm一樣對待的。宋予璿靈巧聽話,對她言聽計從,從冇惹出過甚麼禍事來。
現在科考剛過,世人都盯著,因此便顯得他格外出彩。
因此隔段時候,沈瑜也會到西府去處侯夫人存候,向她回稟一下府中事件。
文官夙來是要熬資格的,可如果能熬出來,那功勞就不容小覷了。就比方現在的周太傅,當年不也是在翰林院任職數年嗎?
此屆科考, 在京中沸沸揚揚了好一陣子。往年金榜放後, 世人雖也群情紛繁, 但卻始終不如本年這般陣容浩大。
這少年看起來另有些行動不便,沈瑜愣了愣,隨即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耿軻。
果不其然,宋予璿吞吞吐吐地說了,又道:“阿瑜,你想不想也去?”
“隻可惜家世太低了些。”侯夫人又道。
沈瑜擁戴道:“的確是可惜了。”
日子定下來以後,沈瑜著青溪備了份禮,一併帶了疇昔。
不過說來倒也是,先前寧謹冇甚麼功名傍身時,她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好感來。現在寧謹蟾宮折桂,又是當朝太傅的關門弟子,前程無可限量,她不免會有謹慎思。
她還未曾見過寧謹,現在雖對他有些賞識,但真到了論及婚嫁的時候,還是冇有將他列入考慮範圍的。
畢竟今時分歧昔日,寧謹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犯不著再在那種地界同旁人一起住著。
沈瑜隻略坐了會兒走個過場,便到院中去了,正揣摩著何時分開比較安妥,寧謹帶來位少年來見她。
雖說早些年雲氏掌家的時候,東府與西府幾近冇甚麼來往, 可自打沈瑜前次去過西府見過侯夫人以後,乾係便和緩了些。沈瑜慣是個會做人的,言行舉止讓人挑不出甚麼錯處來,再加上有先前雲氏的對比,侯夫人對她已是非常對勁。
“津西院那邊傳來動靜,說是孩子們想為他辦個‘餞彆宴’,管事姑姑來叨教是否可行。”宋予璿見沈瑜挑了挑眉,似有迷惑之意,便解釋道,“方纔我來時,恰趕上了那邊來的錦姑,她便向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