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後宅女眷,朝堂世家之間的事情自是插手不來的,力所能及的也就是這些買賣。做這件事,不獨是為了宋家,更多是為了她本身。
第36章
即使這些帳本的規格製式都或多或少存在必然的題目,看起來會費些工夫,可大抵上卻還是能對的上的。起碼能看出來這些鋪子的買賣以甚麼為主,貨源來自那邊,以及客歲齡實都做了些甚麼,四時出入環境又如何。
現在不教,莫非要比及她將來嫁人以後,到夫家去碰個頭破血流,再自行體味嗎?
第二類則是帳本做得胡塗,買賣也胡塗,該當是掌櫃冇甚麼本事,雲氏這些年又冇有苛責過,以是也就任他們這麼對付著過來了。
但沈瑜並冇說話,將他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遭,及至他被看得不安閒起來,額角都冒汗了,方纔輕飄飄地說了句:“你先歸去吧。便是甚麼事情,也比及明日再說。”
青溪上前替她添了杯茶,輕手重腳的,恐怕打攪了沈瑜。
權勢與銀子,總要有一樣才行,前者她一時半會兒是夠不著的,便隻能在後者高低苦工夫了。
累歸累,可這件事她的確不能假彆人之手。
如果她一輩子都在宋家,那這也冇甚麼, 可將來她到底是要婚嫁的, 屆時到了夫家, 又該如何自處?這世家女眷的心眼,各個都跟蜂窩似的, 再加上乾係盤根錯節,一昧的良善壓根行不通。
沈瑜一手翻看著賬目,一手撥弄著珠算,纖細白淨的手運指如飛,珠子碰撞的聲音清脆動聽,讓人看得目炫狼籍。
這幾日來,青溪對沈瑜的脾氣已經有所體味,說話時也不似開初那般謹慎翼翼了。出了院門後,她忍不住轉頭看了眼趙管家,小聲提示說:“夫人,這趙管家的父親是西府老侯爺的親衛,如果真把他給換了,怕是要獲咎很多人。”
一進雲氏的院子,便嗅著濃厚的藥味。
疇前在尚宮局學盤賬的時候,晴雲曾奉告過她,宮中盤賬大多時候都是走個過場,隻算銀錢是否對的上,可實際上,這賬目上能看出來的東西多了去了。
青溪說的的確是有事理的,俗話說寧肯獲咎君子不成獲咎小人,真把這些人獲咎了,或許他們不能奈你何,可公開裡使些絆子,也夠誤事的了。
待回到宋家後,沈瑜與宋予璿彆離。回到本身房中後,將眼下要摒擋整治的事情一樁樁地列了出來,揣摩了會兒,換了硃筆來講明瞭幾行小字,幫著理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