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過量久,雲氏便醒了過來,她也冇再讓沈瑜進閣房來,而是著人將帳本對牌等物送了出來,而後便歇下了。
馬車在津西停下,再往裡走是盤曲的衚衕,路口另有小商販擺的攤子,實在不便馬車進入。沈瑜跟著宋予璿下了車,打量著四周。
如果她勃然大怒,勒令世人在一日內做出新的帳本,那反而是為了立威――因為這壓根是不成能做到的,就算不眠不休,也不成。
公然如此。
沈瑜無法地搖了點頭,她順手翻了頁帳本,忽而想起一樁事,問宋予璿:“這帳本中所提的津西院是甚麼處所?我看著,每隔一段時候,都會有大筆的銀子撥到那邊去。”
這些人不是覺著法不責眾嗎?
這津西院也在都城中,隻不過地處的位置有些遠,畢竟將軍府是在官宦世家雲集的興鶴長街,可津西院倒是位於布衣百姓堆積的住處。
話都說出口,他才認識到本身問了個蠢題目。
畢竟法不責眾,當大多數都是這模樣的時候,一旦脫手罰下去,反而會影響決策者的職位。她現在還冇站穩腳根,不能冒風險。
大抵是在之前的見麵中,雲氏表示得都很靠得住,以是沈瑜在潛認識裡就把她劃歸到能寫會算,管後宅之事信手拈來的世家夫人中去了,但卻忽視了雲氏在侯夫人麵前的態度――她底子就懶得管這些事情。
“總而言之,這些都會被列入終究的考較中去。誰做得不好,那誰的鋪子便收回府中,掌櫃的也儘能夠清算清算,回府來做些粗使活了。”
小女人拍了拍衣袖上沾的灰,又氣勢洶洶地一手撐著腰,一手指著那對難兄難弟,冷哼道:“你們不要打了,加一起連我都打不過,丟人不丟人?”
宋予璿情感很低沉,聽沈瑜如此問,心不在焉地說:“當年父親在南邊剿匪之時,救下了娘,該當是當時不慎中的毒。雖及時診治保了命,但毒性仍舊冇能拔潔淨,故而就留了病根。”
可現在她給的時候恰到好處,必定是當真看了這些賬目,才氣得出的結論。
沈瑜又提了兩樁旁的事情,便打發了趙管家,他剛一分開,後腳宋予璿便進了門。
那她就拋出餌來,先引得他們“自相殘殺”一番,再說其他。
“這些……帳本――如果還能算是帳本的話,有多離譜,我想你心知肚明。”沈瑜收斂了笑意,聲音淩厲得很,“之前你們是如何做的,我不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