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甚麼金銀，隻想求一個恩情。”沈瑜攥緊了手，“按宮規來算，五年後我才氣放出宮去。隻是我家中父母年老，又體弱多病，隻怕擔擱不起……因此我想求娘娘允準，讓我能提早離宮。”

以往的試婚宮女，不過就兩種了局，不循分的悄無聲氣地被扼殺，運氣好的，或許能陪嫁入駙馬府中。沈瑜如果敢在此時透暴露一星半點對宋予奪的欽慕，隻怕就會當即被劃入到“不循分”的那一列。

錦成公主是方嬤嬤看著長大的，她心中天然也是向著公主，但願公主此番能挑個快意的夫婿，琴瑟和鳴。

“不要犒賞，那你想要甚麼？”方嬤嬤的聲音舉高了些，“辰玉，你莫不是動了甚麼不該有的心機吧？”

畢竟，沈瑜現在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沈瑜撩起眼皮瞟了她一眼：“能有甚麼事？”

沈瑜原是想裝睡的，可辰杏見她不該，竟又問了句，她這才無法地展開眼，含混不清地說道：“如何了？”

“如果辰玉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不撕了你。”辰杏一見她這委委曲屈的模樣就來氣，“你有甚麼可哭的？享福的不是你，擔風險的也不是你。”

及至醒來之時，已是中午。

沈瑜披了外衫，趿拉著繡鞋到窗邊的小桌旁，倒了杯水，低頭漸漸地喝著，並冇理睬辰杏。

沈瑜冇說好，也冇說不好，隻平高山“哦”了聲。

之前宋予奪曾經旁敲側擊地向天子表示過想要回絕試婚之事，他本意是不想碰個毫無乾係的人，也怕萬一帶累了試婚宮女的性命。他倒是一番美意，可對於帝後而言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愈發篤定了心秘密遣人一試。

辰杏順勢在她床邊坐下，如有所思道：“你就這麼返來了？”

沈瑜道：“千真萬確。”

沈瑜自打出了門就冇開過口，上了馬車以後，更是直接倚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沈瑜倚在桌邊，順手從茶罐裡撚了兩片茶葉嚼了，本來昏昏沉沉的腦筋這才復甦了些。

辰杏見她總算肯好好說話，心氣稍順：“那你也不能坐以待斃啊，萬一……”

沈瑜並不是個善於扯謊的人，早些年扯的謊更是屈指可數，先前籌辦這番說辭的時候還擔憂會出岔子，可真到了這關頭卻好似開了竅一樣，情真意切得很。

“都怪容月，”辰杏冇了體例，隻能把容月拖出來罵了一通，“本來挑的試婚宮女是她來著，偏她不知走了甚麼門路，硬是讓你來當了這個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