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幾近有些睜不開眼了,視野垂垂恍惚。
見她另有些躊躇,點青又道:“難不成你還想熬著?如果夏季也倒罷了,現在已入冬,哪熬得疇昔?眼下恰是忙的時候,點翠的病還未好全,你如果再病倒了,怕是要愁死晴雲姑姑了。”
見她如此,錦成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想問問是因為何事?”
像她們如許的女史是要比平常宮女好上很多的,如果生了病,也能拿著牙牌到太病院去,請當值的太醫或是學徒診治,拿些藥。
點青笑道:“你倒是想得開。”她攏了攏衣袖,又道,“不過也是,即使是累些,但這景況也賽過很多人了。比方那邊關的將士,寒冬之際也不得歇,不知要受多少罪。”
“你們也不必悲觀泄氣,回掖庭以後聽嬤嬤們的話,放心做事,來歲另有機遇。”沈瑜見她們皆是低頭沮喪的,便開口安撫了句。
錦成嗤笑道:“你清楚這點就好。”
起碼不必在寒冬臘月受凍,也不消流落無所依。
對此,沈瑜覺著有些唏噓,若不是被逼到絕境,如蓮毫不會這般鋌而走險。眼下再來想當初的事情,如蓮從掖庭返來後就好似變了小我,想必是當時已經決定要做此事了。繁華險中求,如果事敗那就是萬劫不複,幸虧事成,她姊妹二人都得以存留。
“你如何會在此處?”宋予奪神情龐大,眼神中更是蘊著說不出的意味。
沈瑜大抵掃了眼名冊,抬大聲音將名字點了一遍,而後道:“方纔我唸到名字的人,留在尚宮局。其彆人歸去清算東西,半個時候後在尚宮局門口等待,隨我回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