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重了,重到皇後壓根不曉得該如何答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宋予奪是最合適帶兵出征的人,難不成你要皇上放著邊關數萬百姓不顧?”太後向來就不是會顧念後代私交的人,她冷聲道,“宋予奪尚不畏死,主動請命前去平叛,你又委曲甚麼?”
如果冇料錯的話,皇後跟錦成公主此次來必然是碰了釘子的,在這類關頭撞上她們,實在是走了背運。
方嬤嬤看著四下的景色,也有些拿捏不準,便想著叫興慶宮的宮女來帶路,可巧見著不遠處有身著尚宮局衣裳的女史向著這邊過來,上前幾步叫住了她。
他穿戴玄色的甲冑,年青,又生得俊朗,可抬眼看過來時彷彿還帶著些殺氣,跟那模樣半點搭不著邊。錦成嚇得後退了半步,宋予奪彷彿是認識到本身太凶嚇到了這女人,又安撫似的暴露點笑意。
乃至於跪在榻前,除了認錯,竟再想不到甚麼說辭。
比及走遠了很多,方嬤嬤終究忍不住提示了句。皇後對興慶宮也不大熟諳,無法地搖了點頭,向方嬤嬤道:“你來帶路。”
曆朝曆代,公主嫁的多數是世家貴公子,文官出身。即使是武將,那也大多是在兵部運籌帷幄的,而不是像宋予奪這類到疆場交戰的。
錦成神采煞白,連最後一絲赤色都褪去了。
錦成跪在太後榻前,她衡量不清太後這問話的意義,一時之間冇敢冒然回話。
畢竟將來的事,誰說得準?
方纔太後說的話,她的確是聽出來了的。
她是正宮皇後所出嫡女,這些年來皇上也是將她當作掌上明珠一樣待著,自小到多數是旁人捧著過來的,連句重話都冇曾捱過。
有那麼一瞬,沈瑜的確想要回身就走,但這類設法轉眼即逝,行不通的。以是她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向皇後與錦成公主行了一禮。
“她的婚事擔擱不起,邊關的戰事莫非就擔擱得起了?”太後的聲音有些發冷。
沈瑜麵上冇透暴露來,心中倒是叫苦不迭。
皇後的態度與來時判若兩人,錦成嚇得頓時止住了,隻得抹了淚,沉默不語地跟了上去。
方纔隔了段間隔,方嬤嬤並冇看清那女史的邊幅,及至走近了看清了,便愣住了。
太後又道:“這事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算了,若讓朝臣得知,你覺得大皇子就不會被帶累嗎?”
太後當初也曾勸過,可皇上到底冇聽,她也就懶得再管了。若依她來看,當初皇上就不該鬆口,更不該應允甚麼讓宋予奪進兵部不去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