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得高興,一個高聳的聲音在顧衍譽耳邊炸響,“何事這麼高興?”她轉頭一瞧,嚴柯的臉放大在眼中。他站得離顧衍譽極近,她這一回身,鼻尖幾近蹭到嚴柯的下巴,感遭到他呼吸就在麵前,饒是顧衍譽近年修煉得慎重很多,也實在被嚇了一跳。他身上還透著酒氣,彼蒼白日的,這也忒不像話了。
顧衍譽故做悲苦狀,“不帶你這麼諷刺我的。”
“譽哥哥慣會唬弄人的,你想見你二姐,不說旁人,找你那乳母帶個話也是再簡樸不過。”
“我嫂嫂過世以後,我爹也冇敢再多撮要我哥續娶的事情,怕他傷懷,我也就連帶著躲了疇昔。倒是我寄父乳母那邊,見到了免不了絮上幾句。”開甚麼打趣,顧衍譽在心中嗤道,她爹明知她是女兒身如何能夠逼她結婚,怕這秘辛旁人發明不了麼?
顧衍譽說,“如何冇有至心,遠的不說,倚翠樓裡的洛蓮女人,繡紅院的紫蘇女人,哪個不是我放在心尖上疼的。”
嚴柯明天變態,他酒量不差,連喝了兩杯濃茶也冇消了酒氣,說話半分情麵不留給顧衍譽,“你如許的,哪個好人家女兒敢跟你,流連秦樓楚館不說,你對哪小我動過至心?”顧衍譽瞧他這模樣不對,嘉艾非常擔憂地給主子遞了個眼色,顧衍譽朝她搖了點頭。
顧衍譽一時發笑,見嚴小妹冇受多少影響,心下稍寬。這才記起黑著一張臉的嚴柯來,因而溫言道,“這到底是如何了,對著這好山好水,惱人春光,嚴兄氣性卻如許大?”
嚴沐一聽顧衍譽是有事相求才送她墜子,反而心安了一點,笑說,“這麼點小事也值得大費周章來賄賂我。”
顧衍譽正了正色,從她慣來不太端莊的臉上擠出一副非常端莊的神采,“這可不算小事,我娘去得早,長嫂又…家裡冇有女眷,平時想入宮給二姐送點東西帶個話都不便利。阿沐你如果能幫我這個忙,那真是要承你天大的恩典。”
嚴沐促狹一笑,“能有人讓你頭疼,倒真是可貴。不過哪家女孩子敢嫁給譽哥哥如許的人,恐怕是要心碎的。”
顧衍譽連退了兩步,有些誇大地撫著心口喘氣,把剛纔一刹時的不安按捺下去,“嚴兄,你這是做甚麼,過來也不先號召一聲?”離他稍遠一點,她才發明嚴柯麵色不太都雅,也不曉得是因為醉酒還是彆的甚麼啟事,看起來比平素陰沉了很多。但見到顧衍譽腳步不穩地後退,他還是皺著眉過來攙了她一把,唸叨,“無事罷?你也忒不經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