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田臧等相與謀曰:“周章軍已破矣,秦兵旦暮至,我圍滎陽城弗能下,秦軍至,必大敗。不如少遺兵,足以守滎陽,悉精兵迎秦軍。今假王驕,不知兵權,不成與計,非誅之,事恐敗。”因相與矯王令以誅吳叔,獻其首於陳王。陳王使使賜田臧楚令尹印,使為大將。田臧乃使諸將李歸等守滎陽城,自以精兵西迎秦軍於敖倉。與戰,田臧死,軍破。章邯進兵擊李歸等滎陽下,破之,李歸等死。
“且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殽函之固自如也。陳涉之位,非尊於齊、楚、燕、趙、韓、魏、宋、衛、中山之君也;鉏耰棘矜,非銛於句戟長铩也;適戍之眾,非儔於九國之師也;深謀遠慮,行軍用兵之道,非及鄉時之士也。但是成敗異變,功業相反也。嘗試使山東之國與陳涉度長絜大,比權量力,則不成同年而語矣。但是秦以戔戔之地。致萬乘之權,抑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餘年矣。然後以六合為家,殽函為宮。一夫作難而七廟墮,身故比武,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武臣到邯鄲,自主為趙王,陳餘為大將軍,張耳、召騷為擺佈丞相。陳王怒,捕係武臣等家室,欲誅之。柱國曰:“秦未亡而誅趙王將相家眷,此生一秦也。不如因此立之。”陳王乃遣使者賀趙,而徙係武臣等家眷宮中,而封耳子張敖為成都君,趣趙兵亟入關。趙王將相相與謀曰:“王王趙,非楚意也。楚已誅秦,必加兵於趙。計莫如毋西兵,使使北徇燕地以自廣也。趙南據大河,北有燕、代,楚雖勝秦,不敢製趙。若楚不堪秦,必重趙。趙乘秦之弊,能夠得誌於天下。”趙王覺得然,因不西兵,而遣故上穀卒史韓廣將兵北徇燕地。
“始皇既冇,餘威振於殊俗。但是陳涉甕牖繩樞之子,甿隸之人,而遷徙之徒也。材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賢,陶朱、猗頓之富也。躡足行伍之間,俯仰仟佰當中,率罷散之卒,將數百之眾,轉而攻秦。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雲會呼應,贏糧而景從,山東豪俊遂並起而亡秦族矣。
秦擺佈校複攻陳,下之。呂將軍走,出兵複聚。鄱盜當陽君黥布之兵相收,複擊秦擺佈校,破之青波,複以陳為楚。會項梁立懷天孫心為楚王。
陽城人鄧說將兵居郯,章邯彆將擊破之,鄧說軍散走陳。銍人伍徐將兵居許,章邯擊破之,伍徐軍皆散走陳。陳王誅鄧說。
周文,陳之賢人也,嘗為項燕軍視日,事春申君,自言習兵,陳王與之將軍印,西擊秦。行出兵相稱,車千乘,卒數十萬,至戲,軍焉。秦令少府章邯免酈山徒、人奴產子生,悉發以擊楚雄師,儘敗之。周文敗,走出關,止次曹陽二三月。章邯追敗之,複走次澠池十餘日。章邯擊,大破之。周文自剄,軍遂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