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聲爸爸。”霍靳西一樣拉住了霍祁然的一隻手，一字一句地開口，“叫一聲就行。”

“我本來明天就想摸索摸索他的。”慕淺還是倚在他肩頭低聲道，“但是又怕他想起當時的景象，就冇敢說甚麼。”

直至厥後有一天，他在書房加班，因為持續多日的不眠不休，節製不住地伏案小睡時，俄然有一隻柔嫩的小手，緩緩地搭到了他的膝上。

那樣的笑容落在慕淺眼中，又暖又甜。

當時候他來到霍家九個月，從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到垂垂會爬，會扶著傢俱盤跚而行――

他乃至能夠設想出他搖搖擺晃地走進他書房的姿勢，作為一個父親，他本來應當將他抱起來放在膝頭，好好地儘一儘父親的任務――

低頭看時，阿誰軟軟萌萌的小傢夥，正扶著他的膝頭站著，仰起臉來看著他，一雙眼睛烏黑透亮，帶著笑，一聲又一聲地喊他：“ba，ba……”

“可我剛纔做夢，夢見你不是我兒子。”慕淺說。

醒來的一刹時，他就在找慕淺，待坐起家來，瞥見坐在沙發裡的霍靳西和慕淺時，他揉了揉眼睛，愣怔半晌以後，緩緩笑了笑起來。

霍祁然一聽，頓時就有些急了，抬腳就想衝過來。

“我現在有點驚駭……”慕淺微微皺了眉，說，“你喊我一聲，我就信賴你是我兒子。”

好一會兒，發覺到霍靳西隻是在閉目養神，並冇有睡著後，慕淺纔再度低低開口：“明天，祁然發作聲音了……”

他的聲音很粗啞，很短促，一個“媽”字，彷彿隻收回了一半的聲音，餘下的聲音又被埋冇在喉頭。

霍靳西所見證的他的生長刹時，實在是太少了。

固然一聲“爸爸”叫得磕磕絆絆，但是他確切喊出來了。

但是下一刻，慕淺一樣傾身向前，用力親了他一下。

慕淺聞言，不由得微微頓住，隨後抬開端來，也看向了床上躺著的阿誰小身影。

“ba，ba……”

似是有所感到普通，兩小我的目光都落到霍祁然身上時，病床上躺著的霍祁然俄然動了動，緩緩展開了眼睛。

這個聲音很輕，比起阿誰小傢夥加諸他身上的力道還要輕，他隻要略微忽視，便能忘記。

霍靳西聽了，沉默半晌，才又道：“他為了開口叫你媽媽，一向在儘力練習。到明天，他也的確應當能發作聲音了。”

連霍祁然本身也愣住了。

慕淺有半晌的怔忡，隨後順服地伏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