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國不是那麼好去的,除非死了;雪也不是那麼好見的,除非北川立馬買一張飛到哈爾濱的機票——那的確是瘋了。
以是冇有雪,也冇有天國,隻要嘩啦啦鋪天蓋地的雨點,南京最喜好下雨,夏季也不例外。每次他就像個神經病似的,渾身武裝熱出一身臭汗,搬個椅子坐在陽台上,胡想麵前已是鵝毛大雪,一晃神的工夫,倒是滿臉的失魂落魄。
本日大伯來了,帶著嬸嬸一塊來的,他們說高考是人生大事,不放心食堂做的飯菜,來給閨女彌補彌補營養。實在他們大可不必,我吃了三年食堂,也冇有被餓成營養不良。我讓他們不消來了,因為來了得在內裡租屋子,又很多花一筆錢,但勸不住。這也算是長輩對長輩的體貼吧,他們一輩子莊稼人,守著三分地,黃土背朝天,讀書離他們很遠,固然如此,他們也明白讀書很首要。隻要靠讀書,他們心疼的閨女才氣夠不去辛苦的犁地,插秧;才氣夠出人頭地,不被欺負,今後嫁個好人家。
實在真要提及來,北川是冇見過雪的。他的故鄉在南邊,一座邊疆小鎮,隻要超出一條大河,就能跨版圖到越南去。故鄉的氣候很濕很熱,固然是夏季,氣溫最低也不過十多度,短衣短袖冇有任何題目,那邊四時如夏,從他出世到現在,也冇見下過一次雪。
路燈下,北川看得眼睛發直,隻感覺一口熱血湧上心口,身子竟然不冷了。想不到女生的日記裡竟然記錄了那麼多嚴峻又刺激的“不成描述”情節,一時候也有些坐立不安,躊躇著是不是應當偷偷持續看下去。
而申屠倩幾近是一副吹鬍子瞪眼標神采——固然她冇有鬍子,但也是相稱剽悍了。她美目瞪了一眼北川,惡狠狠地說:“你再看一眼嚐嚐?”
以是剛到南京讀大學的時候,他滿心歡樂,覺得能夠見到雪了。可惜事與願違,整整三年過了,他還是冇見過雪,不是說南京夏季不冷,而是最冷的時候黌舍已經放假了,當時候北川已經再次回到故鄉,隻能捧著下巴,看電視裡漫天紛飛的雪花,怔怔發楞。
北川或許冇想那麼多,但他喜好天然,喜好船到橋頭天然直,以是他並冇有主動去看雪,也冇有主動去找女人。
照理來講,想看雪,是件再簡樸不過的事情了。現在交通那麼發財,從南到北不過幾個小時的飛機,真要故意的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實在不然,看雪是一種情結,如同找女朋友。如果主動反擊的話,無外乎臉皮厚點,情意足點,心機細點,機遇掌控好一點,總不愁冇有女生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