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吼怒,耳鳴嗡嗡,白瑤華疾步奔馳,亂了衣裙,散了頭髮,蒙在臉上的帕子,早不知掉到那裡去了,胸口也因為吸入了太多的冷氛圍,模糊作痛。
公然是他追上來了,好險,好險!
彷彿……是有點臟,連手上都是墨汁……白瑤華點點頭:“那請王爺借民女一套潔淨衣裳吧。”
如何,祝季同點名找她?!他剛纔認出她的背影了?!白瑤華大驚。
白瑤華冇有躊躇,提著裙子,直奔水榭中心的小屋,一頭闖了出來。
歸正得麵對祝季同了,她反而不焦急了,左翻右翻,花了半天工夫,方纔挑出一件中意的,把身上的臟衣裳換了下來。
這房裡除了衣櫃,盥洗用品一概俱全,白瑤華光榮著,提起暖壺倒水,把臉和手都洗潔淨了。
笑甚麼笑!有甚麼好笑的!白瑤華怕本身忍不住瞪他一眼,隻好把頭低了下去。
就在這時,朱修文的聲音自內裡傳來:“你換好了冇有?換好了就從速出來,有人找你。”
朱修文一時語塞,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覺得你的頭很值錢麼?本王底子不奇怪砍!”
跑著跑著,麵前呈現一片大湖,湖旁一排水榭,迴廊與獨屋相接,去屋子裡躲起來,還是跳進湖裡去?固然她會泅水,但在這冷涼的暮秋裡,挑選明顯是前者。
“這有甚麼好伸謝的?本王又不是為了你。”朱修文卻道,“祝翩翩常日裡如何混鬨,本王管不著,但她在本王的居處,攔下了給本王做菜的廚娘,那是對本王不敬,本王焉能置之不睬?明天本王要不是看在她大哥的麵子上,非得嚴懲她不成!”
後有追兵,前有……猛虎,算了,隻是個彆扭的吝嗇鬼罷了,怕他何為。白瑤華拍了鼓掌,給他施禮:“民女見過王爺。民女莽撞,弄潑了王爺的墨汁,請王爺恕罪。”
“伸謝?”朱修文曲起手指,朝筆架上一彈,較著就是不信。
啊,朱修文。
祝季同!祝季同追過來了!
頭低了,冇有墨汁可看了,朱修文頓時變了腔調,又低又沉,還帶著一絲不悅和冷酷:“你不必向本王報歉,但你為何會突入本王的流雲榭,最好給本王一個解釋!”
出乎她的料想,朱修文一點兒也冇活力,在那一瞬的驚奇過後,臉上的神采怡然得意:“無妨,歸正弄臟衣裳的人是你,又不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