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窗根下了,竟然無人通報!白瑤華放動手中的條記,卻並不轉頭:“三mm來了?”
“慢著。”白瑤華瞥見,叫住秀芽,“我們家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輩,我現在被罰,廚房必定會剝削我們的飲食,你去開匣子,拿幾塊碎銀子,奉告他們,我再如何著,也是白家的大蜜斯,他們如果不長眼,餓瘦了我,他日到了老太太跟前,我必然告他們一狀——我再不得寵,也是主子,他們固然來嚐嚐,老太太是會偏著我,還是偏著他們!”
懷安堂的人發言,都當不得真,不過碧紋愛玉的傳言,看來倒是真的,這枚翡翠鐲子,算是投其所好了。白瑤華衝碧紋點點頭,回身拜彆。
誠懇人發威,常常更有結果,廚房的人聽了秀芽的轉述,個個呆愣,最後連銀子都冇敢收,將白瑤華的幾個份例菜原樣奉上,半點也冇敢剝削。
她哪兒看出她難過了?她纔不難過。她此次去了趟廚房,既不消見到祝季同,又順利地向白迆揭示了她的廚藝,的確一箭雙鵰,她歡暢還來不及。白瑤華微微地笑了笑,遞了條帕子給秀芽。
廳中,廖氏沉著臉,還是煩心:“我是拿著蟲草燉鴨當由頭,才留祝家九少爺用午膳的,待會兒桌上卻冇了這道菜,豈不難堪?”
用罷午膳,白瑤華到院子裡散了漫步,然後去了書房,翻看書案上一些手寫的條記。
她正看得出神,窗根底下傳來白鳳嬌誇大的笑聲:“大姐,真的在檢驗?坐著動都冇動一下?”
“你!”白鳳嬌氣得發慌,卻句句冇法辯駁,她在白家千嬌百寵,何曾受過這類氣,手一揚,就朝白瑤華的臉上號召。
碧紋走下台階,來到院中,看著微微低頭,麵龐文靜的白瑤華,無不遺憾隧道:“大蜜斯,您做錯了菜,老太太讓您歸去檢驗,這個月不必來上房了。”
廖氏隻是點頭:“蟲草燉鴨是工夫菜,冇半天的時候做不出來,就算你現在去做,也趕不上午膳了。”
讚不斷口?自此天雷勾地火纔好呢,免得她費心去回想,他倆是從甚麼時候勾搭上的。白瑤華清算好書案,終究抬起視線,瞥了白鳳嬌一眼:“聽著三mm挖苦人,我本來挺活力的,但細心想想,你身份不如我,長相不如我,涵養氣度也不如我,我如果跟你實際,倒像是欺負你似的,以是算了。”
白鳳嬌氣得柳眉倒豎,一掌拍到了書案上:“白瑤華,冇想到你病了一場,口齒變聰明瞭?我的身份、長相,涵養氣度,如何就不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