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秀芽一向待在廚房,甚麼都不曉得,白瑤華一腳踏上車凳:“她啊,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
公然沉默最有效,朱修文在把她痛斥一頓過後,終究消了氣,揮揮袍袖,讓她走了。
回到白家大宅,白鳳嬌瑟縮著,不敢下車,但廖氏早已接到動靜,特派白迆和碧紋到門口等待,她再不甘心,也隻能挪著步子,朝懷安堂去了。
“是,蘭陵王想曉得千裡將軍的近況,叫我去問問。”白瑤華說著,朝車邊走去。
朱修文微微點頭,又問:“左黃每天帶他跑多遠的路?”
白鳳嬌聞聲這話,驀地昂首,但想想“品性不佳”的考語,又寂然把頭埋進了膝蓋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白瑤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移開了視野,白鳳嬌會獲得甚麼樣的獎懲,已經不是她體貼的話題了,她隻想曉得,包氏是如何打通董知府的,如果不把這個弄清楚,他日隻怕還會慘遭黑手。
白鳳嬌慌亂昂首:“不,我不歸去!”
白迆定了定神,道:“安閒園剛散場,祝九少就來我們家了,是他奉告我們的。”
白瑤華走在出園的路上,望著天涯的浮雲,淡淡苦笑,果然是禍不但行麼,先是功績被搶,後是莫名其妙地被朱修文叫疇昔,捱了一頓罵,都趕到一塊兒了。
馬車中無人再出聲,一派寂靜。
白瑤華最善察言觀色,一眼看出他在煩惱甚麼,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大哥,我受了委曲,你們是如何曉得的?誰來遞的動靜?”
馬車還在角門口停著,秀芽站在路邊,見她出來,上前來迎:“大蜜斯,我在廚房冇比及您返來,安閒園的丫環說,您被蘭陵王叫去了,讓我到門口等您。”
“為甚麼不歸去?”白瑤華細細打量她的神采,公然眼睛已經哭得又紅又腫了,“怕老老太太懲罰你,還是怕兄弟姊妹們笑話你?但是,你連通同董知府,謀奪我功績的事都做得出來,另有甚麼是你驚駭的?”
朱修文放下茶杯,將手隨便擱在膝頭,問道:“千裡將軍邇來可好?”
“聽不懂?”白瑤華撫著袖口的繡花,目光幽幽地看她的臉,“既然聽不懂,那你去見蘭陵王何為麼?”
白鳳嬌臉上的神采漸漸凝固,嘴唇開端泛白。她很清楚,倘若本日之事順利,她帶著光榮歸去,老太太就算內心惱她,也會為了大局,坦白她冒名頂替的事,逼著白瑤華嚥下這份委曲。但是,事情停頓得並不順利,她不但冇有帶著光榮歸去,反而落了個“品性不佳”的考語,丟儘了白家的臉,老太太隻怕剝了她的皮的心機都有了,哪還會聽她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