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被氣得不輕，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招手叫過白迆：“好孩子，你爹和你三叔都不爭氣，你隻能多擔待些，白家的將來，就靠你了。”

白迆奉了盞熱茶給廖氏，低聲地欣喜。

廖氏額上的青筋，跳得停不下來了：“能有甚麼事，比歡迎高朋更首要？你連看瑤華做雞茸，都冇有耐煩？準是又看上了哪家青樓的花魁，趕著去——”

白鈺聞聲聲音，稍稍回神，倒是不滿：“都是一家人，偏不叫二叔和三叔，要叫二老爺和三老爺。”

白鈺趁機跟著起家，也出去了。

白瑤華瞥見白迆，趕快快走兩步，上前施禮：“年老是來接我的？這如何敢當？”

廖氏氣得額上青筋直跳：“我們既然掙的是高門大戶的錢，就要依著高門大戶的端方來，照你如許，誰請我們去？”

白釗和白鈺雙雙回神，將碗中的雞茸儘數嘗完，前者道：“的確不普通，和我在內裡吃到的不一樣。”後者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早知如此，此次宴席，就該讓小輩們來掌勺的。”

廖氏說著說著，俄然認識到有孩子們在場，隻得住了嘴，狠狠地瞪了白釗一眼。

惦記取花魁的白釗，就是白迆的親爹，他此時也笑不出來，暗歎著氣，批示丫環把案板爐灶等物，搬進了廳中。

白瑤華淨手換裝，在案板前站定，墊豬皮，剁雞茸，纏筋絲，上蒸籠，很快做出了一碗未加任何調料的清蒸雞茸。

“混鬨！”白迆把臉一板，“狗那裡比得了人。”

纂兒向著包氏，白迆亦有所耳聞，一時冇法辯駁白瑤華的話，隻得道：“養狗必定不可，轉頭你去三太太那邊，另挑個好的。”

林間巷子鋪滿了鵝卵石，感染晨露，既濕且滑，秀芽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唯有最大限度地儲存食材的本味，方更能凸顯真工夫。廖氏留意察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暗自點頭。

白鈺不敢頂撞，卻又較著不平，抖抖袖子，看牆去了。

懷安堂外，寬廣平坦，方剛正正的青石磚，配著五彩的鵝卵石，構成了一個龐大的福字。此光陰頭已高，身處室外亦不感覺冷，白迆便站在福字的中心，對白瑤華道：“瑤華，你做的雞茸，無可抉剔，今兒老太太和兩位老爺都讚不斷口，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