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湛卻忽的放聲大笑道:“我楊湛乃一介布衣,竟勞你以國璽來舉高身價,真是史無前例。但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在此勁敵壓境之際還要費儘周章的去出一口怨氣,實在昏庸無道。我便這就歸隱而去,好叫你省下誅殺令的筆墨來做有效之事。”
楊湛和慕容雲真曾是讀書人,心底自是存有一份報銷國度之願。但不待他們表態,趙高便肝火沖沖的罵了起來。
眾臣當即又跪向永元齊道:“願聽聖上旨意。”
江湖俄然少去一個如此豪俠,世人無不悲從心來。但捨不得楊湛的人又何止他們?永元在趙高移駕後急派人快馬加鞭的去追回楊湛,卻終究無功而返。
永元這一喊公然有效,儘忠堂所部人馬便紛繁怯步遊移了起來。驃騎大將軍趙同光自知極刑難逃,便一邊以噬魂蠱毒解藥之事相迫,一邊又號令部下持續圍攻趙高檔人。場上群雄或死或傷早已所剩無幾,若要再與百十倍於己的敵部相爭,隻怕再無任何轉機了。
“好,兄弟我也歸去商陽山,但逢重陽,我便去清閒宮拜訪年老邁嫂。”慕容雲真豪興道。
“趙宋不容大哥,卻不知大哥此去那邊?待我養傷好了也好再去看望你們。”慕容雲真焦心的問道。
“既然陛下不肯為朕出氣,我也不難堪你。我且以國璽命令,三今後凡我趙宋百姓在國境內誅殺楊湛者,有獎無責。”趙高舉著玉璽大聲宣道。
場上諸將聽罷皆是麵露愧色,殿前批示使因而上前主動請纓,但卻被永元一口反對了。不但如此,永元還命人將其拿下,然後當衆宣佈革去了他的職務。
但見趙承宗眉宇深深一皺,稍許便又捂著胸口吐出鮮血來,那些被他吸入的刀鋒之力現在正在其體內反正切割,早已傷及他五臟六腑了。趙承宗見大事不妙,連連欲要撤出對掌之手來,但此時他已傷及內裡,再有力禁止歸元大法的發揮了。
儘忠堂成員本就是由江湖中人構成,對於神醫百草翁自是推許備至的,何況經丹霞峰一役神醫妙手回春之術早已展露無遺,莫逆此番說法自能讓他們佩服。
楊湛卻也隻得無法一笑。
源源不竭的刀鋒之力持續腐蝕著趙承宗內裡,鮮血亦止不住的從他口中成片湧出,待痛得臉孔扭曲出痙攣之狀時,他便再也撐不住了。隻見趙承宗仰天再噴一口鮮血,整小我便如同斷嶽般的轟然倒下。
趙承宗行前一番冰冷話語公然說的閱星樓主肝腸寸斷,妙筆生亦籌算今後再不與他見麵。但情由心發,妙筆生再恨再氣,畢竟還是放不下趙承宗,便在西去百裡後又折返返來找尋他。隻是這一回,妙筆生便再也見不著他的承宗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