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湛走的這一段路和當初第一次分開陳家村時所走的一模一樣,隻是和那一次比,這一回卻多了很多更加沉重揮之不去的感慨,而這一回也再不會有美意人收留他了。
楊湛點點頭。陳絮兒心中有一千個不捨得卻又不知如何提及,這麼多年才盼得楊湛返來,卻又頓時要走,怎能不讓民氣裡哀痛。
楊湛來到陳絮兒家中,陳絮兒端茶倒水非常周至,她勤奮的身子彷彿讓楊湛又看到了兒時跟隨絮兒姐姐的景象,不由心中一陣衝動。
楊湛踩著淩雲渡緩慢的消逝在視野當中,留下黃槐樹下單獨哀傷的陳絮兒。實在楊湛又何嘗不悲傷難過呢?隻是他不敢再麵對如許淒婉的死彆,死彆便是此生再難相見。
“想不到湛兒現在已是位大俠了。”陳絮兒望著楊湛癡癡的說道。
“絮兒姐姐,一彆多年你可還好?”楊湛密意的問道。
“早聽小絮講她有位鄰家弟弟,自小特彆親,明天可貴見麵了,你們可要多聊聊,我呀去廚房為兄弟做頓好吃的。”阿牛歡暢的說著,然後去廚房操弄起來。
“我想返來看看陳家村,再去祭拜我的父母。”楊湛不無傷感的說道。
“阿牛,這位便是我和你提起的陳湛,這裡就是他的故鄉。”陳絮兒難堪的說道。
“小絮,小絮,丫兒呢?”屋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那裡是甚麼大俠,隻算是機遇偶合。”楊湛謙遜的說道。
身後阿牛和陳絮兒都看的內心難過,直歎楊湛薄命之人。
“不管你姓陳姓楊,你都是我的湛兒弟弟。“陳絮兒含淚說道。
楊湛終究停下來,轉頭悵望,卻隻見荒山野嶺,不見伊人了。那阿牛渾厚誠懇,也勤奮無能,小丫又敬愛非常,實在絮兒姐姐是幸運的。想到這裡,高興便多過難受,楊湛便也豁然多了。
楊湛俄然心中一酸,物是人非,或許這平生他都回不來了,想到這裡楊湛不由眼眶紅潤,心中如有鉛塊堵著似的,沉重而哀痛。
“陳湛兄弟家道中落,讓人可惜,但我們是近鄰,本日就到我家中做客可好?”阿牛熱忱的聘請道。
“那年我燒掉惡鄉紳的房舍後,村裡的人冇有受連累吧?”楊湛率先突破這安靜的氛圍問道。
“湛兒已經長大成人了,湛兒已經返來了。”陳絮兒現在衝動的說道。
“湛兒你說。“陳絮兒衝動的說道。
“我養母臨終前奉告我我本來姓楊,我是被送到這陳家村的。“楊湛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