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先前操柁的那名梢公倒是驚詫大喊了起來,衛覬正頭昏腦花之際,一時之間也聽不清楚那梢公在喊甚麼。見這邊都不睬會,那梢公孔殷之下,擺佈張望了一圈,把心一橫,便舍了那柁,三下五除二便拋棄了身上的棉襖,一個魚躍,便撲下了河中。
“這是甚麼來路?”領頭的梢公一邊向衛覬扣問著這些賊人的來源,一邊孔殷地批示其他諸人升帆轉向,快速劃離這片水麵。性命攸關,也不由得渡船上的人不賣力,頓時,拉索的冒死用力,轉帆的儘力絞盤,掌柁的手臂論得滾圓,劃擼的大汗淋漓,船上的梢公全數都策動了起來。
樓船上麵的士卒早已被調回了岸上,現在剩下的滿是明溯的人。
明溯也不去理他,隻是將目光冷靜地投向那平縣渡口方向。
“加快,拋棄他們,隻要上了岸,我們就安然了。”衛覬緊忙將本技藝下的人全數派了上去幫手,便是那些嗩呐鑼手也都插手了劃擼的步隊。那梢公倒是聲音顫抖地言道:“冇用的,他們船大,橫過來速率更快。”
這條樓船太詭異了,上麵望鬥竟然冇安排士卒看望四周,並且橫杆之上也冇有吊掛將旗,取而代之的,是幾麵頂風招展的錦鍛,不倫不類地收回獵獵的聲響。船上的士卒也太少了,這麼大的一條樓船,竟然隻要七八道身影在四層之上操控著船帆,連同船首那垂釣的怪人,整條船上觸目可見的不敷十人。要曉得,如果官家水軍,便是連那操船、搬運、打掃的雜役、船工,一條四層樓船便得裝備上足足百人之多。
古怪倒是陪著笑容言道:“還不是暗軍那幾位兄弟在船上站不住腳,若非如此,部屬也不出來丟這臉了。”見明溯在那用心垂釣,便摸索地言道:“部屬打小都冇摸過這麼大的戰船,要不,做完這一票後,我們便將它弄歸去――這如果往那汜水關前一橫,嘿嘿……”
千兩黃金,充足買下半個平縣了。俗話說,報酬財死,鳥為食亡。這一次,為了代價半個平縣的財產,這些打小便在渾濁浪花中光著腚兒翻滾的男人一個個紅著眼拚上了性命。
“你是籌辦讓全天下的人都曉得人是我們搶的嘍?”明溯也轉頭,淡淡地言了一句。
目睹兩船之間間隔越來越近,衛覬心中悄悄謾罵了一聲家中那不爭氣的老二,決然喝道:“他們船上才幾小我,我們加起來足足四五十小我,操兵器,拚了!”話才說完,一個足足幾人高的巨浪打了過來,頓時渡船狠惡地顫栗了一下,那些梢公經曆豐富,見船身歪了,便緊忙拽住周邊能夠牢固的東西,緊緊地將身子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