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來是掌櫃的,失敬失敬。”明溯微微將手往中間一攏,語氣俄然一轉,故作迷惑地問道:“剛纔,我傳聞這紅袖招彷彿是甚麼宮中的大人所支撐,卻未聽清是哪位大人,不知可否再說一遍。”
郭貴聞言將那直劍重重地甩在地上,“呸”了一口,上前推開那男人,出去拉了大小侍女轉頭便往那黑幕當中行去。
“郭大人的侄兒啊。”明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聲,眸子轉了幾下,駭怪地言道:“看模樣,掌櫃的並不熟諳我這郭貴兄弟撒……難不成,方纔你是假借那郭大人的名頭來打單我等?”
這邊明溯左擁右抱,高低其手,一副大款加豬哥的模樣,那邊郭貴卻早已被幾名婦人圍上,輪番地將那濁酒一樽樽地灌了下去。這紅袖招到底是銷金窟兒,便是這遍及接待的酒水,濁是濁了點,口味倒是比那鄉間的好上多少,不待那佐酒的小菜上來,郭貴已經是喝得頭重腳輕,舌頭大了去了。
話音剛落,中間的樓梯之上倒是嫋嫋走下一名大婦人,隻見此女金杈玉簪,步搖叮噹,鏤衣綢裙,腰肢顛簸,麵上煞白一片,焉支估摸塗了足足有二三兩之多。那大婦人行至樓梯中間,眼神一掃,便將全場狀況儘掃目中。
此時,大婦人並堂中一眾女人、丫髻、龜奴儘數傻了眼,怔怔地望著那郭貴的聲音,一時也不曉得該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