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婦人此時已行至堂中,見明溯猶自裝癡賣傻,便調侃地言道:“到我紅袖招鬨了事,還想喝酒?!我看還是到那洛陽獄中好好咀嚼一下辣椒水兒,復甦復甦腦筋吧。”洛陽獄與那廷尉獄並稱帝都兩大監獄,隻不過廷尉獄位於廷尉府內,屬於“詔獄”,專門收審嚴峻案件的涉嫌人犯,此中多是貴爵大臣和郡國守相,至於平常百姓,犯了事兒,隻得往那肮臟的洛陽獄收押了。
明溯看得心頭肝火,麵上卻神采穩定,隻是將那屠龍連鞘踹上了郭貴的腳踝之上,頓時那郭貴跳將了起來,正待發怒,低頭一看,本來是六兄的隨身兵器,便愁悶地將頭轉了過來,恰好發明顯溯一嚮往門口瞄著。
見郭貴並不識相,那大婦人丁氣一冷,陰陰地喝道:“當然,如果有人用心肇事,老孃我也不是好惹的。”重重地哼了幾聲,對那上麵的小廝言道:“你且奉告他一聲,我這紅袖招的背景是誰。”
“這是我們掌櫃的。”中間小廝見明溯輕浮,便上前喝道。
郭貴聞言將那直劍重重地甩在地上,“呸”了一口,上前推開那男人,出去拉了大小侍女轉頭便往那黑幕當中行去。
知名還是那副麵紅耳赤的模樣,自是那把長槍卻已悄悄地平躺在地上,兩腮鼓鼓,正自氣呼呼地拿麵前的乾鮮果品出氣。明溯見風趣兒,便促狹地對那中間侍立的丫髻言道:“我這小兄弟最是麵薄,如果哪個本日能夠與他開上一回葷,大爺我先賞上百金。”百金是甚麼觀點,如果將這紅袖招抖抖細碎,連夫人帶小廝儘數出售了,估摸也不過就是萬金罷了,當下,便有幾名丫髻受不了引誘,轉了疇昔,心中冷靜回想平常女人接客的手腕,細細拿到知名身上輪番練習一回。不一會兒,那知名已是熱汗淋漓,左挪右閃,卻總也逃脫不了幾個青澀丫髻的魔爪。
“哦,本來是掌櫃的,失敬失敬。”明溯微微將手往中間一攏,語氣俄然一轉,故作迷惑地問道:“剛纔,我傳聞這紅袖招彷彿是甚麼宮中的大人所支撐,卻未聽清是哪位大人,不知可否再說一遍。”
“真是索然。”明溯意興闌珊地立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行至那大婦人麵前,輕浮地抬起她的下巴,言道:“掌櫃的,今兒個玩得不甚高興,我就先走了――對了,都是一家人,想必不會向我收錢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