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璟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容莫測,“以其人,治其事。然王老如何冇說,也唯其人,亂其事。”
“工期圖紙上標註的清楚,祁縣令為何不檢察一二?”劉治工冷冷道。
悄悄點頭,李從璟道:“縣衙來還是要來的。一者,鎮治今後畢竟還要和縣衙來往,此番之事,交代過表白過態度再辦,足以表白鎮治對縣衙的尊敬,他縣衙如果識相,就不該再與鎮治難堪,如果不識相,鎮治今後也不會顧及他的臉麵。二者,本使也是來摸摸底,看縣衙是否有些之前本使冇有熟諳到的蹊蹺。此番,這兩個目標都已達到,不虛此行。”
李從璟越思慮,越感覺這內裡的水深。
“先前還不得而知,現在倒是曉得了。”李從璟的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食指和中指緩緩敲扶手,意味深遠。
王不器拱手,“下官鄙人,唯能獻上六字:以其人,治其事。”
李從璟遂不再繞彎子,也不再給祁縣令打太極的機遇,直言道:“軍屬寓所分派,本是我鎮治之事,當今祁公卻讓原魏博軍軍屬入住,而將原保義兵軍屬架空在外,此事祁公不以為不當麼?”
祁縣令淺笑擺手,嗬嗬道:“同是為國效力,都批示使何必客氣?祁某早就聽聞都批示使少年英才,兵不血刃光複淇門,這才使得淇門能有本日之基,祁某竊據高位,還是托了都批示使的福。”
“縣衙征調民夫共同鎮治構建工事,但工事完整,理應劃歸鎮治分派,他縣衙如何就自作主張了?這不是擅權是甚麼!”章子雲現在已入鎮治,聽到這話非常氣憤。
“如果將軍情願,本官天然是冇有不承諾的事理的。”祁縣令眸子子一轉,道。
統統的事都安排完以後,王不器留了下來,這位半百老儒生,彷彿有話要對李從璟說,看他遊移慎重的模樣,隻怕還不是普通事。
出了縣衙,劉治工如有所思道:“看祁縣令的模樣,倒像是懷了某種心機,這鎮治工程之事,今後怕是不會承平。”
“將軍胸有丘壑,下官也不需多慮了。”劉治工笑道。
李從璟發笑,“哪有甚麼措置,令媛率眾接管招安,功績甚大,本使感念還來不及,怎會有措置之說。隻不過,令媛如何安排,還要看令媛的意義。如果遵還是理,率眾當兵,天然在軍中任職,隻不過令媛畢竟是女兒身,此事天然行不通。但令媛畢竟有功之身,也不能不做安設,王老有何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