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雨一聽，腳步頓時愣住，眉頭一皺：顧昀？這傢夥又想做甚麼？

顧昀看著戲台，眼神通俗：“世人常說，白素貞癡情一片，許仙卻脆弱怯懦。但若換個角度看，許仙隻不過是凡人，何嘗冇有至心？”

門彆傳來一陣拍門聲。

“你！”唐心雨回過神來，臉頰微微泛紅，抬手打了他一下，“少貧嘴！”

“你是在替許仙辯白？”唐心雨挑眉問道。

攤主聞言鼓掌大笑：“女人真是聰明，恰是‘月’字！”

她剛開門，就見顧昀一襲墨藍色長衫，手中拿著一盞精美的蓮花燈站在那邊，神情一如既往的安閒不迫：“唐蜜斯，今晚元宵佳節，大師都去賞燈，我特來請你一起。”

“唐蜜斯，顧公子來接您了。”

夜幕來臨，天涯最後一抹餘暉被深藍色的幕布淹冇，民國粹府四周的販子卻熱烈了起來。本日是元宵節，全部城鎮張燈結綵，街道上人聲鼎沸，各種百般的花燈高高掛起，五光十色，點亮了夜晚的街景。

“如何，打動了？”顧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隻是感慨罷了。”顧昀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世事無常，情深意重一定能得償所願，但隻要相互至心，又何必在乎世俗目光呢？”

顧昀側頭看她，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笑意：“唐蜜斯，可貴你如此和順。”

攤主笑眯眯地遞給他們一張紙條：“這一道燈謎但是我這兒的壓軸好題，能猜出來的人少之又少。”

“今晚……感謝你。”唐心雨俄然輕聲說道。

唐心雨看得入了神，眼角竟微微潮濕。

“少對勁！”唐心雨低聲唸叨著題麵，俄然靈光一現，昂首道：“我曉得了，是‘月’！”

這一夜，花燈如夢，月色如詩，顧昀與唐心雨的心間，彷彿都悄悄埋下了一顆種子。

“悔怨？開甚麼打趣！”唐心雨內心不平氣，卻鬼使神差地跟著顧昀出了門。

“猜就猜，誰怕誰。”唐心雨雙手叉腰，目光裡透著一絲挑釁。

“千裡共嬋娟，這不就是指玉輪嗎？”唐心雨對勁洋洋地說道。

唐心雨看著他，心中微微一動，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夜色更深，販子的熱烈逐步散去，唐心雨和顧昀走在回書院的路上。

“這還用說？”唐心雨昂著頭，很有幾分小高傲的神情。

唐心雨點點頭，擠到人群中昂首看去，隻見戲台上正上演一出《白蛇傳》。白素貞與許仙在斷橋相逢的情節，淒美而動聽。

顧昀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輕笑出聲，眼中閃過一絲溫和：“唐蜜斯公然不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