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我想說的是.......”老中醫有些顧忌的看向李菲菲。

現在診室裡，夏夕然正盯著牆上的人體經絡圖發楞。七百年工夫流轉，畫上赤身赤身的小人兒倒是始終如一地開闊。老中醫周爺爺的紫檀木診脈枕泛著幽光，讓她想起家在大梁時，外祖父書房裡三足圓鼎上那抹詭異的青紫。

老中醫彷彿被李菲菲的虎勁兒嚇到了，搭在夏夕然腕間的三根指頭竟在微微顫抖，就像吃驚的胡蝶。

“老前輩但說無妨.......”夏夕然安靜道，該來的總歸會來，看到李菲菲如此為她擔憂焦急，她也不想再瞞著菲菲了。

週日淩晨，周宇對著中醫診所衛生間裡的鏡子噴第三遍古龍水時，終究被跟他一起來的金毛犬阿黃一個噴嚏打醒了。

“甚麼？”菲菲彷彿認識到題目的嚴峻性，從椅子上直接蹦了起來，“難不成......難不成.......夕夕真得了甚麼不治之症？”

夏夕然對著老中醫悄悄搖點頭，表示他不要說。

老爺子刹時來了靈感。

“哦，你就大宇的朋友啊！”老中醫開口道。

“脈象踏實，陰寒呆滯......”老中醫撚著白花花的山羊鬍，老花鏡片後精光一閃，“女人比來是否...嗯...癸水遲滯？”

“但是.......”老中醫還是有些許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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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菲心不足悸地捋著胸口，“幸虧之前你冇尊敬過我！”

老中醫周爺爺皺了皺眉，“大宇，你這香水的濃度已經蓋過了我這診所裡的中藥味了......”

“血流成河阿誰藥方？”老中醫的臉都綠了，顫顫巍巍道，“我建議女人還是去找西醫吧......”

第167章 超越七百年的問診

“周爺爺，您就彆‘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了，周宇但是穿戴半袖出去的啊！”李菲菲步步緊逼。

“恕我直言，女人的病我醫不了！”老中醫的白眉毛幾近要扭成一把拖布了。

老爺子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澆在虎口上。老中醫俄然瞭解了為甚麼孫子要在新鋥鋥活動服上噴半瓶香水。這女人的確就是《詩經》裡走出來的靜女，衣袂彷彿還沾著“蒹葭蒼蒼”的晨露。

“公然就是月經不調！”李菲菲鬆了一口氣，破鑼嗓子驚飛了窗外尋食的麻雀。

這女人的脈搏竟似編鐘餘韻，三淺一深帶著某種韻律，好生奇特，如許的脈象罕見到他從醫近七十年來彷彿隻碰到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