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入迷之際,一個老衲人已經雙手合十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彌勒真彌勒,化身千百億。不時示世人,世人自不識。肖施主,久違了!”
“好不輕易才找了個依托,卻被你三言兩語給攪黃了,唉……這都是命啊!”
不等小娜說完,肖淩黯然神傷的說道:“不怪他,真不怪他,實在他早該走了。”
田大院長長歎了一口氣,一臉悲忿的神采,痛心疾首地說道:“世道變了,現在想當和尚可不是剃個禿頂那麼簡樸。不花三五萬辦理下那群貪婪和尚以及宗教事件辦理局,你就彆想拿到硬邦邦的度牒。已經當過一次假記者了,總不能讓我再當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編外假和尚吧?”
肖淩哪能不曉得田大院長的心機,緊盯著他那張剛毅的臉,點頭苦笑道:“文建,你真走出來了,不輕易,淩姐佩服你。”
濛濛細雨剛停,氛圍清爽得很。
“不喝就不喝。”
下下簽是甚麼?那就是又給肖淩蒙上了一層暗影。田大院長盤算了主張,一副坦開闊蕩的神采,鏗鏘有力地說道:“所謂佛緣,實在就是善緣。善是奉獻,而非討取,可世人供佛大多是為了討取。因為要辦成某件事,向神禱告,用錢買香點上,或放上生果之類的供品,冷靜許願,說白了就是賄賂!”
一重江水一重山,誰知此來路又難;任他改求終不過,是非終久未得安。
哭出來好,哭出來就好了。麵對著悲傷欲絕的肖淩,小娜如何都升不起醋意。
“冇事的,一會兒就乾了。”
跟著肖淩和小娜信步走到天王殿時,田文建被彌勒佛的化身布袋和尚像所吸引,立足旁觀,這是一尊明朝的夾紵金漆像,高一米多點兒,色彩已褪成紅褐色了,身上也有幾處漆剝落了,另有一些摺痕和劃跡,深淺不一,就有了幾分苦楚。
香水味跟著她的脈搏的跳意向全成分散,陣陣撲來,直沖鼻孔,田文建下認識地閉上了眼睛,有種暈厥的感受。
高僧對著樹上喳喳叫的鳥媽媽流出了熱淚。高僧四大皆空,可他也流眼淚。那不是脆弱,那是憐憫,是慈悲。
田大院長輕拍了拍方向盤,淡淡地說道:“閻老闆走了,安子走了,徒弟明天下午也要走了。想來想去,江城就剩下了你這麼個能交心的朋友,我能不來嗎?”
佛法個球!
“退一步海闊天空,實在你也能夠嚐嚐。”
“削髮人本來是不算命的,施主實在要我算命,那我不排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個字,隻說一個字,這個字叫做‘業’,普通人所謂的‘運氣’,佛說就是‘業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