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道：“奴……奴婢喚作肉團。”

她問：“如何？”

我仍然不斷念。

未料君青琰懷裡的貓竟是一張嘴，將小巧酥咬了一口。

我又給君青琰夾了個肉餡的，說道：“公子也嚐嚐看。”

時下京中的達官朱紫都愛熏香，五花八門的香料熏在衣裳上，隔著老遠也能聞到香味。我對各家公子身上的熏香非常惡感，唯獨喜好君青琰身上清爽的竹香。當時我在竹秀閣裡說：“師父，你身上的香料好特彆，像是隨身扛了一根竹子似的……”

我心中一緊。

到了雲來軒後，我與趙國的諸位入了座，我先對趙國使者道：“此乃我們大安的小巧酥，大要脆薄，乃是由上等的生果去皮去籽油炸而成，果味香濃，餡料亦是五花八門，每一個小巧酥味道都不一樣。來，崔使者，嘗一嘗。”

真是豈有此理。

我瞥她一眼，道：“那你是來看我為情所困的模樣？如果是的話，恐怕你要絕望了。我雖心悅於師父，但師父並非是我的全數，固然曉得本相有些悲傷，但是我記性向來不好，再過幾年我便把這段情傷給忘了，冇甚麼大不了的。反倒是你，你不感覺你過分固執了麼？師父內心隻要菀兒，你一個女人家的在師父身後冷靜地跟了這麼多年，齜麟萬年不滅，莫非你還要持續固執下去？萬年的時候呀……”能嚐遍天下間的肉食吧。

忽有異響，我下認識地抬眼望去，不知何時白琬竟已經分開了。

下一刻，我竟聞到了屬於君青琰那一股淡淡的竹香味。我驀地間想起之前我問過君青琰的一句話。

映入我眼底的是君青琰的那張臉。

我從未看過皇兄如此難以決定的神采，想來皇兄對於周雲易是相稱信寵的，現在出了這樁事，皇兄會躊躇也是道理當中。

他說：“固然很奇特，但是你……”他頓了下，凝睇著我，道：“你身上有菀兒的氣味，你或許就是菀兒。”

我來蒼城前並未想過會產生這麼多出乎料想的事情，現在蒲月未到，我便已打道回府。回京的路程上，我也懶得讓冬桃假扮我了，直接登上車輿，快馬加鞭地趕往都城。

君青琰哭笑不得。

君青琰竟然連我是菀兒如許的話都能說得出口，讓他說實話，豈料實話如此傷人。

宮人前來問我何時出發，我望了眼外頭的天氣，道：“中午過後。”

白琬道：“我冇需求笑話你。”

我安撫她們：“你們莫急，即便皇兄見怪下來了，有本宮擔著，要不了你們的命。漸漸來，唉，肉團，你莫嚴峻，你瞧瞧你把本宮的襦裙都穿反了。冬桃你也是，都服侍了本宮這麼久，甚麼大場麵冇見過，不就遲了一會，那根沉甸甸的金簪彆往本宮的頭上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