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雖是睿王婚宴,但除了昭和宮張燈結綵,宮裡其他處所仍掛著白幡,夜幕深沉,全部皇宮覆蓋在一片陰霾當中。
火把一滅,過道裡又暗了下來,祝辰卻看清楚了來人,他有一張野性實足的臉和一雙孤狼普通的眸子,他吃了一驚,“子……”
酒過三巡,燕詡便藉口換衣離了席。殿外,雲問、雲山、雲海早已等待多時,一見他出來便默契地跟在他身後,四人一起朝皇宮的最南端走去。
在明焰司暗藏三年,安閒早就對這個地宮瞭如指掌,前次他盜走的一百顆極樂丸,恰是藏於這個地宮。故地重遊,他悄悄鬆鬆便處理了此中一名明焰使,躲開各重構造,進到地宮的最核心。
安閒一起潛行,以他對地宮防衛的熟諳,本來早作好不免惡鬥一番的籌辦,但奇特的是,今晚守在地宮入口處的十名明焰使,不知何故竟全數被人放倒了。貳心中駭然,還覺得有人已先他一步進了地宮,但一起進上天宮,內裡保衛的明焰使仍然按部就班,明顯對內裡的變故毫無發覺。
就在燕詡四人籌辦進入邀仙台地宮之際,另一道苗條的玄色身影已先四人一步,如鬼怪般潛上天宮。
燕詡昂首遙遙看向邀仙台,最高的那一層,她曾經在他懷裡,將他兩手攏在本身的手心搓揉,問他還冷不冷。她不在,他當然冷。但願統統如他猜想的那樣,她是被佟漠囚在邀仙台地宮。翼城的每一處雲衛已經搜遍了,他把統統但願都寄予在這地宮,他不敢想像,若連這孤注一擲都是錯的,他大抵味崩潰吧。他微微眯了眯眼,眸中閃過冷冽的決然之色,若真是那樣,他可不敢包管本身會做出甚麼猖獗行動來。
又過幾日,太皇太後賜婚,華媖郡主嫁與睿王為側妃。
她恍惚不清隧道:“瑾雲,瑾雲,冷……我好冷,帶我走……”
這樁婚事如何看如何怪,朝裡的人個個都曉得華媖郡主是先帝成心指給今上的,隻因今上要守孝,以是婚事一向拖著。先前另有傳聞說華媖郡主實在心怡睿王世子,睿王也成心讓世子娶郡主,總之任世人如何猜,也冇想終究要娶華媖的,竟然是睿王本身。這可真是亂啊……睿王竟和本身的子侄搶老婆。可腹誹歸腹誹,大家三緘其口,畢竟現在睿王府勢大,在朝裡的確是一手遮天,誰也不會冇事吃撐了置喙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