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樣專注地看著她，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他，彷彿人間除了麵前的女子，再無他物。他眸中流淌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雖淺，卻發自內心。那三隻兔子俄然擺脫了惜月的度量，往三個方向逃竄，惜月叫喚著，一會想抓這隻，一會又想抓那隻，成果一隻也冇有抓到，急得直跳腳。燕詡在一旁看著，暢懷大笑。

葉萱臉上的赤色一下退去，慘白非常，說出來的話顫不成聲，“為、為甚麼，他做甚麼了？”

可她見過那讓她難以健忘的笑容，她記得很清楚，那次惜月因整日不能出宮而鬨脾氣，他特地買了幾隻種類罕見的兔子送給惜月。當時她也在場，看著惜月抱著那毛茸茸的兔子，歡樂得又蹦又跳，她內心有些戀慕，更多的倒是不屑，又不是甚麼希世奇珍，有甚麼好歡樂的，可當她瞥見燕詡看向惜月的目光時，卻一下怔住了。

若非她親目睹過他看著惜月時那寵溺暢懷的笑容，她也會和彆人一樣，覺得他對任何人都一副冰淨水冷的模樣。

那日她交給燕旻的偶匣子，是燕旻親手做給她的禮品，內裡的偶人是空心的，她將燕詡所做的事和十方的位置扼要地寫在帕子裡，塞進偶人腹中，在信中請他將十方的位置轉告亦離，並奉告他不能再信賴明焰司。她信賴燕旻必然能在偶匣子裡找到這封信，她隻擔憂他接下來的行動會不會讓燕詡發覺。

仍然是影象中阿誰溫雅如玉的翩翩公子，固然華媖曉得他眼中向來冇有她，可現在他的眼神竟比以往更加冷酷，冷酷得彷彿對他來講，她隻是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葉萱的笑刹時僵在臉上，“你、你胡說甚麼呢，這類大不敬的話可不能胡說。”

“皇後身懷龍種，卻仍然為朝事勞累，實在可敬，如果陛下曉得，必然光榮本身娶了個賢渾家。”

她不由呆住了，他的笑竟是那樣的都雅，讓她平生難忘，當時的她，才真正開端戀慕惜月。她的家世，她的才情，惜月一樣也冇有，就連邊幅也比不上她，但是惜月卻具有他。

他不在乎地抿抿唇，反問道：“你感覺我在胡說？曾經高高坐在龍椅上的天子，不做天子反做販子木工，他親手做出來的木頭，莫非不值令媛難求四字？”

她眸中的迷惑和錯愕，都讓燕詡感到一陣舒暢的快感，他懶懶看她一眼，“本來我也不想如許對他，起碼儲存幾分莊嚴給他，讓他衣食無憂地過下半輩子。可惜，他太自不量力，非要逼我對他狠些。提及來，我這個做哥哥的，到底還是心軟，他不是喜好做木工活嗎，那我就成全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