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臉上的陰鷙之氣一掃而空，“對呀，你方纔說的話，子爍已經和我說過了。”他擺佈看了一眼，見四周無人，又低聲道：“他還說，現在燕詡執掌兵權，過於勢大，萬一他出征時父皇有個不測，他擁兵在外，如有異心，發難易如反掌。”

睿王神采有些不明，“我們花了無數心血，才找到十方之地，現在異血人和祭品已在你手裡，隻欠那麵八卦，來歲玄月十五便是極陰之日，距今不敷一年，時候緊急，成敗隻在此一舉。下一個極陰之日在一甲子以後，如果錯過本次極陰之日，你有生之年，也不知可否比及。來歲玄月之前，伏羲八卦必須到手，不然前功儘棄。”

他連母親一麵也冇見著便被睿王遣走，自那後，他和睿王府統統的聯絡，都靠雲衛奧妙運送。若非此次太後大壽，也不知何時才氣見到睿王，可惜睿王妃一貫身子不健朗，受不了長途跋涉，此次冇能隨睿王進京。

惜月驚奇，“子爍？”

睿王沉默半晌，又緩緩道：“佟大人方纔說，你剋日見過大悲寺阿誰叫亦離的和尚？”

睿王回過身來，也冷靜打量他了一番。父子兩人都是冷酷的性子，數年不見，好不輕易相見了，開口也不過一句“你來了。”燕詡上前存候，細細問了睿王妃近況，又聊了些王府中的鎖事，纔將話題轉到閒事上。

兩人正說著話，又有宮人來報華媖郡主來了。華媖來之前，明顯不曉得燕旻也在，待出去後見到燕旻，神采變得不天然起來。而燕旻見了華媖，神采也是有些古怪。

睿王昨日已到翼城，進宮覲見時擺佈都有宮人在，父子兩人不好說些甚麼。寒冬時節的牡丹園冷僻僻靜，恰是密談的好去處。燕詡沿著偏僻小徑來到牡丹園，佟漠正從園中步出，兩人遠遠見了，也不斷下扳談，隻錯身而過期微微點了點頭。畢竟是暗裡會晤，若被外人撞破，父子兩人多年不見，舐犢情深倒說得疇昔，但如果一個外放的王爺暗裡和明焰司的司掌大人見麵，卻教人不得不起疑。

燕詡點頭，“父親存候心，伏羲八卦之事，孩兒已有成算，定不教父親絕望。”

壽宴極儘豪華，宴請的來賓又多，好不輕易捱到酒過三巡，燕詡方纔尋了個間隙到花圃裡透透氣。未幾會，雲問來報，睿王已在牡丹園等待。

“那倒冇有。”燕旻見她神采不豫，又道：“你是燕詡的人，我本不該奉告你的。但子爍這麼說，實在隻是美意提示我。你放心，我如果對燕詡起疑，又怎會與你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