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薑八的主動示好,她帶來的齊兵和燕詡的鬼軍臨時成了聯盟,和睿王府的親兵分紅兩派展開狠惡的廝殺。一時候,峽穀頂上號角齊鳴,號令聲聲,成了修羅疆場。
很多人傳聞過天音琴,曉得天音琴能利誘民氣,卻冇有人真正聽過天音琴,此時才驚覺,方纔隻顧聽琴,不知不覺竟跟著琴音心境起伏,差點節製了心智,紛繁運起內力相抗。
佟漠躲開四下跌落的碎石,要扶睿王出去,睿王卻一把甩開他的手,兩眼墮入猖獗,“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等著!你把那女人抓住酷刑拷問,她必然曉得十方策的奧妙!她必然曉得的!我等了二十多年才比及這一日,我不走!”
燕詡和安閒又過了數招,兩人一邊打,一邊還要運功抵當天音琴,行動逐步慢了下來。跟著那琴聲更加激昂,體內氣味更加難以節製,兩人似有了默契,同時向後越開數丈。
華媖收回一聲淒厲慘叫,身子軟軟倒下,痛苦地捂著腹部。可睿王竟顧著命人抓拿葉萱,對華媖的慘叫充耳不聞。
佟漠和顏奴此時正打得難分難明,聞言猛地一掌震開顏奴,掠開數丈以外盤膝而坐,將背後的天音琴解下打橫放在膝上,一眾明焰司當即圍了上來,將他護在中間。
放眼望去,兩邊峽穀頂上的兵士,不管是齊兵、鬼軍還是睿王府的親兵,個個眼神浮泛板滯,腳步踏實,一步一步往絕壁邊沿邁去。而絕壁之下的萬丈深壑,早已灌滿了滾滾岩漿,但是兵士們竟似毫無知覺,腳下一空,一個接著一個倒載蔥似的跌落深壑,刹時消逝於烈焰熔漿當中。
眼看越來越多的沙土碎石從山壁上跌落,就連薑八和她的部下此時也撤出了岩洞,華媖又驚又怕,比起甚麼一統天下,此時她更體貼本身的性命。
安閒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跡,兩眼緊緊盯著葉萱。都是這個女人毀了他,若不是她無情無義轉投燕詡的度量,他如何會對她從愛到恨,把對她滿腔的愛恨竄改成不吝統統獲得十方策的慾望?是她逼著他一步步走上死路,是她親手將他推到了絕壁的邊沿。
火山的發作把薑八嚇得不輕,既然十方已坍塌,十方策天然冇人能獲得,這裡也冇本身甚麼事了,當即命部下撤退。但她和十來個部下才跑出冇多遠,又敏捷退了返來。
又是一聲巨響,十方火山再次吼怒,孤峰上的岩漿源源不竭噴發,那烈焰如翻滾的狂潮,突破烏黑的雲層,中轉天幕。滾滾的岩漿順著山體流下,澎湃地灌入與之相接的通途深壑。頃刻間,連天徹地的赤紅岩漿,彷彿橫亙六合之間的一條火龍,肝火沖天,張牙舞爪地殘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