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門兩邊的囍字燈籠收回幽幽紅光,照著一個身穿鮮紅喜袍的女人,紅繡鞋站在一條長木凳上,一動不動,朽木門框垂下來一個紅綢頸套,剛好對著她稍稍仰起暴露來的頸脖……
“陰…煞地…鎮屍…湖?”
門開著,內裡的詭異氣味比這個鎮子任那邊所都要激烈。
江蟬提動手中的燈籠,紅芒映照著四週一圈青石方磚,他停下腳步,麵露驚悚地看著左邊一個敞開的鋪舍門口……
“這座鎮子到底產生過甚麼…?”
江蟬定了定神,提著燈籠一步跨過了門樓底下,踏進了麵前這座不知在水下浸泡了多少年的死鎮。
灰紅色的石柱雕鏤著鱗狀紋樣,最上頭的匾額有著三個古體字‘白廟鎮’。
不過麵前這幢議事樓裡冇有大魚,隻要一串串排吊式的紅燈籠和白燈籠,涇渭清楚地掛在兩邊一個個門洞擺佈。
青色的臉對著街道方向,兩邊的臉頰各塗著一抹白,口齒間咬著一根紅色的‘奠’燭,兩隻眼睛裡…也是插著三根燃著的線香。
江蟬強忍心頭悚駭,轉頭看向右邊一家店舍,兩盞紅色的燈籠掛在門口擺佈,慘白的光暈一樣照著一個‘籌辦’吊頸的女人…隻不過她穿戴一身紅色的孝布麻衣。
薑紅棉的臉上也立即浮起一抹深深的憂色,兩女各自憂心腸看向沉沉湖水,卻隻要酷寒砭骨的陰風,吹著幽綠色的鬼霧籠在死寂的水麵上飄零。
穿過門樓,正對著一條主街,街麵鋪著青石方轉,並不算平整。兩邊是灰磚青瓦房,架構著木頭的梁和柱,多數是一層佈局,起伏著一些二樓的高簷,氣勢有點像苗彝深山裡那種集鎮。
江蟬提動手中的燈籠上前些纔看清,兩邊紅白燈籠底下的穗子,竟是用女人的頭髮編成,色彩發青。這般看上去,門樓背麵的鎮子更加顯得詭異悚然。
火線呈現一座圓形的三層修建,它的規格較著高於其他的房屋,江蟬猜想或許是鎮長寓所?或者哪個首富的大宅樓?
“疇昔看看。”薑紅棉立即提著長槍上前,“像是塊界碑?”
青石街道並不筆挺,兩邊又各自延長出去一些街巷岔道,兩邊起伏的青瓦簷頂,在水底長年累月的浸泡下烏青發黑很顯厚重,像要滴出墨來。
一雙黑布鞋站在一條長木凳上,雙手疊放在小腹,指甲和嘴唇塗黑,一個素縞頸套從門框上垂下來,也是對著她略微揚起的脖子。
當然,最讓江蟬感到驚悚的還是、她們口齒間咬著的吉燭或奠燭,另有那插在她們眼睛裡,幽幽燃燒著的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