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頓了頓,俄然問道:“公子穿戴不似我們蜀地之人,細心觀瞧倒是有些夏百姓風,莫不是夏國人?”
聽老嫗這般問話陸邵陽胸中一時五味雜陳,他深深歎了一口氣,道:“畢竟是一言難儘,婆婆美意收留我,可惜我不能害了婆婆,實不相瞞,我是流浪到此倒是怕又扳連了彆人。以是......”
浣姑聞聲趕緊開門將那人迎了出去,隻見一白髮老嫗手持竹杖緩緩走進了屋子。
陸邵陽接過水倒是冇有喝,他漸漸止住了淚水,道:“姐姐操心了,鄙人冇事。隻是方纔說到鄙人病了倒是如何回事?”
“那裡的話兒,現在這世道列都城在兵戈,避禍的人甚多,卻也不必分甚麼夏人、蜀人,大師都是不幸人倒是真的。不過我看公子年紀悄悄,倒是一表人才,想來也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兒,可究竟為何受傷病發倒在這渡口旁?”
“甚麼?成都?我如何會到成都來?我明顯是在涼山啊!”陸邵陽聽她這麼說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陸邵陽心下感激又說了一聲:“感謝。”轉念一想,又問道:“姐姐說是和婆婆一起住,那想來必然是出閣了,敢問大哥在甚麼處所,等他返來一併伸謝。”
“公子您如何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暢?”浣姑見陸邵陽哭了,覺得這是他身上的傷痛發作,趕緊走到竹桌前用陶罐倒了一些水在碗裡遞給他。
陸邵陽勉強用胳膊肘立起半個身子卻冷不丁咳嗽了幾聲。這時大門上的簾子被挑了起來,走出去一名二十歲擺佈的女人。隻見她穿戴一件皂色的短衫和一樣色彩的褲子,挽著褲腳,腳上穿戴草鞋,烏黑的秀髮胡亂地綰在一起,頭髮兩端用一條骨製的簪子相連。她身上的衣服雖說質地粗鄙,但是卻很潔淨,隻是上麵沾了一些水漬有些不雅。再說女人的麵貌談不上傾國傾城,可也是清麗脫俗甚是敬愛。
“啊!”陸邵陽的確有些恍忽了,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他最後的影象明顯是在涼山,父親和那些蒙麪人纏鬥,然後......陸邵陽俄然想到父親已經不在了,心中一陣翻滾,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浣姑苦笑道:“那楚王早就覬覦我們蜀地,這幾年更是用兵得緊,前些日子傳聞他家君上又結合幾路人馬一起來犯,現在怕是早就打過昇仙水了吧。”
老嫗笑道:“善人不敢當,誰冇有濟急之時,老太婆我隻是不想見死不救罷了。”
老嫗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摸了摸陸邵陽的額頭,道“的確是好些了,方纔我去村莊裡討了一些草藥,你去煎了給這位公子服下或許能好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