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寒曉得虞雪說的是對的,他們不是同一種人,但是對於她在他們之間劃上這麼清楚的分邊界,他多少有些失落。
虞雪點點頭。當時她就在公佈會現場,她跟著叢筱月跑出去,也親目睹證了事情的顛末。
漫天繁星稀碎地鑲嵌在夜色當中,密密麻麻,星星點點,閃閃動爍。星空下,模糊可見遠處起伏的雪山。山尖的雪,應是潔白無瑕的。
“這都能猜得出?”
穿戴灰色休閒毛衣的男人對叢筱月說了句感謝,有規矩地回身退場。排在前麵的讀者迫不及待走了上來,翻開書,一臉鎮靜地看著叢筱月,等著她署名。但是叢筱月愣著冇有動,她眼神放空,目光板滯,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粉絲們交頭接耳,模糊有些不安。
“歸正跟我不是同一種人。”
全部冰穀沉寂無聲,如同存在於天下以外。周遭百裡隻要他們的帳篷裡有亮光,一點燈如豆,顯得更加溫馨。
那是叢筱月17年來最高興的一天。在吹奏會的互動環節,她被邵博欽點為榮幸觀眾,下台與他一同吹奏。她羞怯地奉告邵博,她不會彈鋼琴。邵博說,冇乾係,他能夠指導她。
高繼明愛不愛她,她本身都不曉得。她感覺奇特,連她都冇有掌控的事,叢筱月為甚麼這麼必定?
虞雪遠遠地站在會館門口,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她冷靜看著那兩小我,發自內心地笑了。
“我表姐是個作家,她的餬口本來就充滿故事。”
“真的會?”
那一天,台上的邵博萬眾諦視,光輝而刺眼。叢筱月坐在台下,用最熱忱的目光瞻仰著他,他是她想成為卻冇法成為的人。
叢筱月和虞雪一樣,出世於傳統的書香家世。叢筱月的母親,也就是虞雪的阿姨,是一名翻譯家,主譯德語。她的父親是個修建師,就任於柏林某大型修建公司。
手指苗條,骨節清楚――那是一雙為鋼琴而生的手。彼時,那雙手正謹慎翼翼地捧著她的書,待她簽完字後,悄悄合上了冊頁。
婚禮結束後,虞雪找機遇問了叢筱月。叢筱月說:“因為我是作家啊,請信賴作家的直覺。你和高繼明甚麼都不消做,你們站在一起,一看就是會產生故事的人。”
“在最絕望的那一年,她熟諳了邵博。”虞雪悠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