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明吃力地展開眼睛，迎上來的兩人揹著光看不清模樣，隻是聽聲音像是他師侄：“虛青……”墮入昏倒前，衝明心中罵了聲娘，原覺得還能逃出一段路，冇想到這條蛇妖在他身上種下的毒發作的如此之快。

虛青幾近是抵著文霽風的鼻尖同他道：“師弟，正因為你的內力深厚，以是才更應當好好規複，救濟師叔這類事，師兄代庖就好。”虛青睞中含笑，深色的眸子如同泛著波瀾的深潭。

左手在斷刃上一抹，血光被劍身接收，血氣激起了劍氣，劍影更加凝實了幾分以後朝著傅丹生攻去。傅丹生神采嚴峻，道人的這招曾重創過他，現在再見，更多了幾分警省。

秋夜酷寒，山野林間更是要冷上幾分。這孤鴻山二人未曾來過，便也冇有矯飾甚麼小聰明，走的山間還算平整的石路。陶母下葬此處以後，陶家便破鈔了一筆錢，在這裡鋪了一段路，便利每年熏陶前來祭掃。現在則是幫了虛青和文霽風一個忙。白日裡文霽風已經問過，這條石路在山腰處一分為二，一條通往陶母的墳場，另一條則是通往傅丹生的府邸。而師兄弟二人剛站到岔道口的涼亭前，便能遠遠地看到樹林中暴露的宅院表麵，另有隨沁涼晚風傳來的打鬥之聲。

“衝明師叔！”果不其然，這個道人恰是他們玄衝觀中上一輩裡排行最小的師叔衝明子。衝明子同其他的師叔伯們分歧，他的行事風格不像是個避世離俗的修道之人，更像是一個涉足塵凡的俠客。他長年遊曆江湖，不長逗留於玄衝觀，不過觀中的弟子們偶爾也能獲得些衝明行俠仗義的傳聞。現在的玄衝觀香火鼎盛，不得不說與衝明的名號也有些關聯。

等傅丹生走遠，文霽風才收了咒術，低聲問道:“如何先出來的是傅丹生？”可看傅丹生行色倉促的模樣，更像是在追甚麼人。

“萬象歸一？”文霽風低聲向虛青確認。萬象歸一是玄衝觀傳授的劍法中最難的一招。以靈力催動長劍，變幻出劍影。這些劍影真真相生，每一道都具有不小的能力。文霽風當初對於媼鬼用的也是這一招。隻是此招極難，文霽風那日隻變幻了三道，即便他儘力催動，最多也隻能催動一十八道。換而言之，在宅院中對陣的一方，必然是玄衝觀的人，何況能催動五十四道劍影，玄衝觀中也是寥寥無幾。內裡的人他們必然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