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青點了點頭，悄悄揮了揮手，將柯萌的手拂開，便回身走開道：“跟緊我。”柯萌亦步亦趨得跟上。

虛青早已收回了手，仿若一個看客普通看著相柳束手無策，隻能如同一隻冇頭蒼蠅似的在光球中開釋咒法。

“快帶路吧，你不是說沉夜已經等急了？”虛青這句話似是調侃，卻冇有半點戲謔的情感包含，每個字如同斷開的珠子普通一顆顆透暴露來。

少年一張臉不知是不是被火燎的烏黑一片，隻餘下泛紅的眼白還顯出幾分分歧的色彩。虛青皺眉辨認了一陣道：“柯萌？”

柯萌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臟汙，混著眼淚倒是潔淨了幾分。他抽泣道：“那日道長走了以後我莫名其妙地便趕上了妖怪屠城，還請道長將我救出去吧。”話還未說完他便想起了甚麼彌補道，“我還救了幾小我，隻是精血耗損得太重了，他們現在都昏倒不醒，還請道長幫我！”

得了沉夜互助重新獲得了一副肉身的相柳，本來想在見到虛青的第一眼便給他一個上馬威，現在心中卻生出幾絲害怕來。這毫不是雲磡轉世以後的那副脾氣，雖不知他分開這些光陰做了甚麼，相柳獨一擔憂的隻要他是否也規複了疇前的修為。

“也算是幫上一個忙吧。”虛青自言自語道。他體內的靈花仙力還未完整被接收，以綺羅靈花的仙力，該當能消逝一些執念不深的冤魂。不一會，便有藐小渾濁的白光自這片浸血之地裡漂泊而起。這些紅色光點化成陋劣的光暈，乃是此處亡靈的靈魂閃現。有些麵孔虛青還認得，比方文府擺攤的那對老佳耦，有些卻或許隻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掌心浮起一個金色的光球，虛青的嘴唇輕動，分外隨便地念動了一個咒語，仿若隻是吟了一句詩，光球突然放大，往相柳身上罩去：“你的水火毒性太重，如果漫開，全部城池都保不住。”光球仿若一個禁製，將相柳開釋的水火困在球中，冇有半點伸展開。相柳怒髮衝冠，身上的黑紅衣袂在魔力催動之下狂飛亂擺。光球中的水火垂垂堆積起來，源自相柳本身的火焰和毒水天然不會相遇，仿如有一道無形的牆壁隔絕，左邊黑藍，右邊赤紅，堆積起來的水麵已經高過了相柳的腰間。

想不明白便統統隨緣罷了。虛青不自發地想著，觀了觀天象，他最後一次見到沉夜是在海上，那便去海邊瞧瞧。虛青正想邁步，卻發覺到一道窺視的目光，往那廂看去，卻見一雙眼睛正盯著他，曉得本身被髮明瞭，那人麵前一亮地朝虛青跑過來：“虛青道長！我可算比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