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二人登頂以後,文霽風便化回了人形,一身銀袍豐神俊朗。離他們不到一丈處,有一個水潭,雲霧後邊的日光恍惚,自他們這邊看疇昔,水潭裡黑黢黢的一片。虛青挑了挑眉,朝文霽風號召一聲:“師弟,我們疇昔。”
皇羽朝墨辰點了點頭後,便看向虛青:“多年未見,你如何……循環了?”
虛青眉頭一動道:“你彷彿……有所體悟?”
虛青心知,定是方纔和師弟說的話,被那皇羽聽了去,隻是這二人現在變得如此和諧,倒是叫他開了眼界。虛青乾咳了一聲道:“那白衣人來此處多久了?”
來人玉冠錦袍,眉眼狹長,鼻梁高挺,自帶一股超凡脫俗的氣韻。
墨辰一愣,看著虛青的眼神變得極其古怪:“仙離草?你要這做甚麼?”仙離草易經洗髓,墨辰卻早就曉得雲磡乃是天生靈體,並不需求這株仙草脫胎換骨。
不巧,此人虛青恰好熟諳。
“你爺爺我樂意吃!你管得著麼你!”黑衣少年麵相靈巧,說話卻帶著一股冇法無天的驕貴。
“說吧,你來這裡做甚麼?每次見到你都冇甚麼功德。”墨辰磨著牙道。
墨辰撅了撅嘴不再說話。
水花四濺,有重物撞在劍身上,磕出一聲低鳴,而後落在了地上。文霽風站在虛青身後,有師兄護著天然不必多做甚麼,低頭一看,那重物是小臂粗細的一截白骨。皮肉脫得潔淨,粗糙的斷口處還帶著殷紅的血痕。
文霽風應下,反手抽出了背上的長劍以防不測。虛青一笑,拂過腰間的斷塵凡不語。
“嘶——”少年吃痛,瞪著眼睛朝虛青齜牙。
虛青擺擺手道:“此事無妨,我既然敢帶著師弟們前來,天然是有幾分掌控的。”
墨辰嗤笑一聲:“你覺得世人都同你一樣心無旁騖?”
公然如墨辰所說,陣前最大的那棵桃樹之下,一個身著白衣的人正盤膝靜坐。
虛青眯了眯眼,朝來人一笑道:“多年不見,皇羽仙長彆來無恙。”
虛青一怔,未曾想其中竟然有如此啟事,嘴上卻笑道:“既然如此,你身為守陣之人,將這件事奉告我們,豈不是泄漏了天機?”
虛青揚眉,皇羽開口道:“帝藥陣最後一關,乃是心魔。你當初修煉無情道幾近臻化,最後一關直接就消弭了。是以你纔會覺得,墨辰是你的最後一關。”
彷彿是一截獸骨。
乘龍而上,榮山的山顛不似普通的山嶽峻峭,而是恍若平原之上普通,山頂平坦,腳下地盤綿軟肥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