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間極靜，虛青身邊環抱著一層瑩白的靈力，被海水包抄模糊發藍。靈氣運轉活動，動員纖細的水流，自成一體，循環來去。不曉得是不是同師弟相處多了，本來水性並不很好的虛青，現在在水中修煉，竟有些如魚得水的體味。

身材一瞬的失控，文霽風想運起輕功，卻被虛青扣停止，二人噗通的一聲，落進了安靜海麵，濺起一圈偌大的水花。

虛青打量了他一陣，才笑道：“柯大夫，好久不見啊。”不過幾個月的工夫，柯萌看來身量高了很多。臉上的稚氣退去了幾分，顯出青年人的棱角來。

白龍略遊移了一陣後，來往處遊疇昔。再返來，白龍嘴巴裡銜著他身上落下來的衣物。他往虛青身上拱了拱，虛青有些好笑地將衣服收在手中，師弟化成龍形以後，彷彿脾氣變得活潑了很多。

他鄉遇故交，柯萌非常高興，笑問道：“二位如何來了這裡，從淩安郡到長乘野，可不是這個方位啊。”

“嗯。”文霽風應了一聲，目光冇有看虛青，而是轉而看向浩大的海麵。時候尚早，海麵上冇有甚麼來往船隻，隻偶爾有幾隻海鳥輕巧地劃過水麵，帶出一道長長的波紋。

虛青同師弟並肩坐在海灘的礁石之上，海波拍在岸上，泛出細細的泡沫。虛青扭頭，師弟已經從修煉當中回過神來。

虛青摸了摸文霽風頭頂多出來的兩個角，大為詫異道：“師弟這是，直接便超出了蛟龍麼？”師弟頭上的犄角不過手掌是非，玉紅色彩模糊透著薄紅，上邊還叉出幾個小小的分岔，尾部俱是圓潤的模樣，不見涓滴猙獰。龍角非金非玉，動手溫涼，虛青忍不住多摸了摸。

六合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成宿列張。六合萬物各成一派，又共通道法，萬人萬物修道，雖有難易，雖有殊途，卻可同歸於道。

虛青後退了小半步，白龍身上月白光芒一閃，便化回了文霽風的模樣。師弟朝他笑道：“師兄。”

本日無風，海麵上碧水微瀾。

白龍湊過來在他臉上再蹭了蹭以後，便繞著他轉了一圈，朝遠些的處所遊疇昔了。不過大抵是擔憂他，白龍老是遊開一陣便返來看一開。虛青掐著避水訣，能夠在水中待上好一陣子，不必憂心在水中堵塞。

虛青嘿嘿笑了兩聲，將懷中的衣服遞給文霽風。不過一會，師弟便變回了本來青衫磊落的模樣，虛青看著被師弟施法收歸去的角，心中有些癢癢，不過看師弟不太喜好角的模樣，還是將心中的話嚥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