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青瞭然，一起無話。未幾時，管家便將他們引到了另一處院落。此處院落處所偏僻，臨水閣的匾額上也落滿了灰塵，約莫是真的無人問津的原因，門上的拖鏈都生了斑斑鏽痕。

一室沉寂，文霆與他對視，眼睛微微張大，白原神采不動地回視他。文霆低低笑了一聲，抬手扶額遮住了本身的眉眼，他的笑聲中垂垂帶上了沙啞。

白原皺眉抱怨道：“難不成你冇奉告她，你心上人正在岸上等你？”

虛青道：“我在門外擺攤時傳聞，貴府的少爺，昨日遭了災，落入水中便再也尋不到人了……”

白原一怔，一向擰著的眉頭微微鬆開，溫聲道：“你便是因為這個原因，以是才說要同我恩斷義絕的話？”

虛青涼涼說了聲：“你們二人都是妖，這般還少了施法續命的費事。”

虛青支著頭看他，不置可否。文霽風心中遲疑了幾分，開口問道:“師兄，我說的有甚麼訛奪？”

一張計劃，一條長椅，案前豎著一麵不知從那邊尋來的幡子。“鐵口直斷”四字書得歪歪扭扭，虛青強忍著笑坐在桌後，此番是真的成了裝神弄鬼的神棍了。

虛青笑道：“那是天然。”

文霽風答覆道：“以備不時之需罷了，要多給師兄畫幾張嗎？或是旁的甚麼？”

文霆摸了摸已經平整下去的頭頂，眼中不自發閃過一絲憂色，本來生硬的神采也溫和了很多。之前虛青發揮的障眼法不過是最陋劣的一類，天然蔽不了白原的眼。現下終究看著文霆安穩變回本來的模樣，白原悄悄鬆了口氣。

所謂魚婦，乃是人與魚摻雜而出的一類邪物。非人非魚，半人半魚。有死於海難水患者，機遇偶合附於將死的靈魚之身。靈魂憑藉，便成了人首魚身的怪物。二者相合為活，一旦分開，便又是兩種死物。

管家非常驚奇，文老爺對十幾年前的這樁舊事，夙來諱莫如深，冇想到卻被這兩個羽士等閒套了出來、

管家很快便被喚了上來，照著文霽風的要求，帶著師兄弟二人往文霆的居處走去。

文霽風卻道:“那婦人說你是她的親子，必定有她的原因，文公子莫非半點不想曉得各種本相，迴避似的留在岸上。叫她忍耐生離之苦，文公子怕有恩將仇報之嫌。”

虛青打了個激靈，幾乎將本身的手指夾了。給門上落下禁製，虛青轉頭，正看到師弟一臉正色地等著他迴應。

話音剛落，文霽風手中的筆便驀地從中間斷成兩截。文霽風看了一眼虛青，非常淡然道：“手勁重了，師兄不必訝異。”說著虛青又取了一支新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