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爺眼神微動,開口道:“既然如此,還請二位道長入府一敘。”
文霆摸了摸已經平整下去的頭頂,眼中不自發閃過一絲憂色,本來生硬的神采也溫和了很多。之前虛青發揮的障眼法不過是最陋劣的一類,天然蔽不了白原的眼。現下終究看著文霆安穩變回本來的模樣,白原悄悄鬆了口氣。
白原直直看著文霆,眸色幽深,唇邊含著笑意,眼中卻儘是密意:“可我不嫌棄你,我不介懷你是妖。”
分歧於虛青的百無聊賴,昨日文霽風分外請白管家給他籌辦了些許硃砂黃符。不過一上午的風景,文霽風便已經畫了一小疊符咒。虛青順手拿了一張來看,獎飾了一聲:“師弟畫雷符的本領日以促進了。”
文老爺寂然道:“措置了府中喪事,我便大病了一場。病癒以後,更是不遠想起阿誰妾室,也未曾體味過她的去處。”文老爺昂首盯著虛青問道,“莫非,莫非真的是她?她痛恨我當年負了她,以是才尋上門來報仇!”
文霽風冷聲道:“即便文老爺那姬妾是妖,你將剛出產過的女子丟出府外,莫非就不感覺殘暴嗎?”
虛青歎了口氣,昨日仆人暴露的話,清楚文家死了兩個少爺,光這一件事便可知,文老爺對他們有所坦白。這仆人既然抖露了仆人家的的奧妙,為了保住飯碗,定然不會同文老爺坦白,一樣,也冇有來由欺瞞他們。
虛青半垂著眼,意有所指道:“文居士有所忌諱,言語閃動,貧道便是故意,亦是故意有力。”
文霽風的昂首,唇邊微微含笑問道:“倘若那紅鱗婦人恰是我母親,她想我留在她身邊,師兄當如何?”
白原皺眉抱怨道:“難不成你冇奉告她,你心上人正在岸上等你?”
虛青一手支頤,聽著文霽風細說。
砸花瓶?任他砸;摔杯子?白家不缺這幾個錢。便是文老爺裡裡外外將白府翻了個遍,白管家也是不動如山,隻道公子朝晨出門,尚未返來。還抽暇派人去同府中兩位客人打了個號召,避開費事。
文老爺一驚,自座椅上猛地站起,驚駭地看著虛青二人。盜汗涔涔地從文老爺頭上流下來。虛青的話彷彿是激得文老爺想起了隱蔽的舊事,虛青敢斷言,定是文老爺諱飾著未曾奉告他們的部分。
“你可知這婦人姓甚名誰?”未曾想,虛青還在思考,文霽風便已經開口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