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霽風似是想到了甚麼，朝虛青點了點頭：“師兄說的是。”

文霆上前一步，邊朝虛青二人作揖頓首，邊道:“二位道長，鄙人有一事相求。”

一室沉寂，文霆與他對視，眼睛微微張大，白原神采不動地回視他。文霆低低笑了一聲，抬手扶額遮住了本身的眉眼，他的笑聲中垂垂帶上了沙啞。

相較白府安插的精美高雅，文府的廳堂明顯就繁華富麗了很多，大略是為了在商談之餘顯現一下文府的財勢秘聞。

虛青打了個激靈，幾乎將本身的手指夾了。給門上落下禁製，虛青轉頭，正看到師弟一臉正色地等著他迴應。

文霆思考半晌，除卻記得那婦人身上暗紅靈片，和眉間一抹硃砂侵染似的花腔，便說不出彆的甚麼了。

“洞府？”文霽風問道，“是海中的洞府？”

白原皺眉抱怨道：“難不成你冇奉告她，你心上人正在岸上等你？”

文霽風避開了文老爺的禮數，虛青遁藏不開，便伸手將文老爺扶起道：“斬妖除魔是我修道之人分內之事，文居士無需如此。”

瞧著被拋棄的那一隻，虛青嚥了口唾沫，乾笑著讚道：“能給師弟練手勁，是這支筆的福分。”虛青暗自警省，今結果然得勤修苦練，不能仰仗著現在比師弟高一截的修為就失了警戒。不然哪日誰上誰下恐怕就要生出變數了。

日頭漸高，晨風漸小，虛青懶洋洋地半靠著師弟曬太陽。瞧著天氣可將要到晌午了，算命攤子劈麵，文府的大門一個早上冇有動靜。虛青揣摩著，是不是先帶師弟去隔壁攤子上吃一碗麪墊墊肚子。

文霆摸了摸已經平整下去的頭頂，眼中不自發閃過一絲憂色，本來生硬的神采也溫和了很多。之前虛青發揮的障眼法不過是最陋劣的一類，天然蔽不了白原的眼。現下終究看著文霆安穩變回本來的模樣，白原悄悄鬆了口氣。

文老爺坐在上首，本來是飲茶等著虛青他們先開口，不想師兄弟二人卻就著點心小聲提及了話，倒是比他沉得住氣。

虛青點頭道：“師兄明白了，你不必擔憂，費事事情，師兄來處理便是。”

文霽風嗤笑了一聲，不再言語。虛青道：“如此，文老爺並不曉得那妾室的死活了？”

文老爺閉了閉眼，捋了捋麵上的短鬚，寂然坐回了椅子上，聲音衰老了很多：“此事說來話長。當初文某幼年狷狂，偶然招惹了那妖孽，不顧家母禁止將她接入府中。若不是她，我們文府也不會出那麼一個不人不妖的死胎，更不會氣死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