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下人送來房中的,用過以後,文霽風取了東西在桌邊畫符。虛青抱側重明鳥坐在床邊,偶爾略顯落寞地看師弟一眼。接二連三地糟蹋了一疊符紙以後,文霽風給他安排了好好歇息的任務。
“為何?”文霽風不解。
對於宗子的俄然離世,諶宴初初獲得動靜,心頭大慟。隻是他身為男人,不能同婦道人家普通哭哭啼啼,隻能忍著哀思主持各項事件。待派出去的部屬將出事的處所清理髮掘潔淨,聽到還是冇有尋到諶玖的蹤跡,諶宴心中尚且存有幾分光榮。
虛青點點頭,轉頭問師弟:“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師弟何時做法尋蹤?”純如聞言立即看向了文霽風,眼中帶著些許啞忍的火急。
諶宴得了動靜朝著前廳跑去,腳步帶著踉蹌。在管家眼中,這是自先夫人離世以後,老爺第一次完整失了世家儀態。
虛青顛了顛手中的斷塵凡,冇有應對諶宴的問話,轉而對諶瑜說道:“鄙人有一迷惑,想要先找諶瑜公子求證一二。”
“我嚐嚐。”文霽風打斷他。
“你們返來了。”靜置於桌上的油紙傘閃過一絲淺光,純如的身形閃現在他們麵前。本日出門為了便利,也不想引發彆人的重視,師兄弟二人並冇有將純如帶出去。純如留在房中,幫他們看管昨夜抓住的那隻重明鳥。
文霽風看著他懷裡的鳥道:“時候尚早,太陽還未下山,是不是應當乘著陽氣尚足發揮術法?”文霽風固然跟著師父學了追蹤術,卻也還是第一次付諸實際,心中並冇有實足的掌控,連追蹤術的器具都特地籌辦了兩份。
管家將至公子返來的動靜報給他時,諶郡守尚在書房作畫,這段光陰,他為宗子和亡妻所繪的畫卷不下百張。
虛青冇有接話,目光不自發地瞥了一眼侍立一旁的諶瑜。隻見他半垂著眼,一副恭敬的模樣,麵上冇有涓滴非常。虛青心中一歎,諶宴公然是偏疼過分了,如許的話竟當著諶瑜的麵便直言不諱。
虛青:“……”看來今後應當讓師弟闊彆阿誰小郎中,更利於修行。
“如何會斷了?”文霽風低聲自語。手中貼滿硃砂符咒的羅盤中心,是虛青找到的金剛杵。羅盤中本來有一道紅光,指向的明顯就是諶府後花圃的方向。隻是他們二人順著紅光的方向到了此處以後,羅盤中的紅線便消逝了。而不是如同他們學到的那樣,一向連絡到他們要找的人身上才消逝。
諶宴道:“道長所說的那位大師,但是城外雨霖寺的惠岸大師?”雨霖寺的香火鼎盛,惠岸師父經常為費事百姓義診,諶宴與他訂交不深,卻極其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