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青無法地做了個鬼臉,雙手結印,掐成劍訣。現在仍在昏倒當中的衝明,雙手跟著虛青的行動緩緩舉高,最後成了與虛青掌心相對的姿式,靈力順著二人的手臂相互循環活動。藉助於虛青的外力,將衝明體內分離於經脈血肉中的毒素堆積起來,等清理潔淨,一同排擠體外。
歡然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房中,銅盆不知何故倒扣在地上,裡邊的水也都灑了出來,一些浸濕了床帳,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文霽風顧不得一地的狼籍,快步上前翻開了床帳。衝明的雙手還擱在膝上,仍在昏睡當中。虛青此時卻雙手結印於胸前,身上的靈力肆意亂竄,隻見他雙目緊閉,臉上不時竄過黑氣。
文霽風問道:“陶師兄過來是有甚麼事?”
以外力為引子排擠毒素,這類體例對於虛青而言並不輕易。人與人之間的靈力分歧,如若一人體內同時存在有兩種分歧源的靈力,要麼是弱的那種被強者擠壓消逝,要麼是二者相鬥,靈氣混亂,稍有不慎能夠導致爆體而亡,兩方具損。
文霽風道:“師兄過譽了。”
歡然心中暗忖,本日文霽風看來有些不太對勁,以往固然冷酷,但並未像本日如許,不欲與他多言的模樣。
虛青冇有思疑師弟的話,服了藥丸,身子乏力的狀況疇昔以後,便將身上沾了毒血的外套脫了下來,仔細心細地包住沾了血的位置,免得文霽風一時不察碰了去。
文霽風歎了口氣道:“這精血之氣是蛇之精血,該當是傅丹生的,其他的也不過是滋補暖和的草藥,師兄不必多想。”對上虛青有些思疑的眼神,文霽風平靜回視,“師兄莫非不信賴我?”
歡然站在虛青的房門前,尚將來得及拍門,便聽到隔壁那一間的房門被翻開。文霽風微微點頭:“陶師兄。”
文霽風鬆開手,看著虛青的眼神非常龐大,虛青有些心虛地想要摸摸鼻子,暗想著,難不成師弟也想給他拔這麼一回毒?幸虧虛青想的這件事並未產生,省了他想甚麼藉口回絕師弟,又不侵害他還稚嫩的內心。
虛青笑了笑:“師弟不必這麼擔憂,這些毒已經被師叔的靈力化解了一部分,又有一些化入水中被藥粉化了,我引過來的不過十之一二。”
虛青和衝明二人盤腿麵劈麵地坐在床上,文霽風站在床頭,提著劍的手隱在袖中,此時骨節已經因為過分的用力微微泛白。
虛青神采平靜地朝他笑了一笑,文霽風固然還是頂著那一張風輕雲淡的臉,但是這麼多年的相處,虛青能看得出貳內心糾結嚴峻。作為一個稱職的大師兄,關愛安撫師弟是理所該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