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瞎?她是不是瞎!
陸湘子垂著視線,屈膝往下一蹲,疏忽於對方那生硬到幾近不聽使喚的行動,單手扶著他的胳膊,生生把人從地上薅了起來。而後本身在內心冷靜地歎了口氣,視野自下而上悄悄一挑,煞是樸拙道:“冇事吧?”
一昏一醒間,閻小樓固然滿心茫昧,該有的機靈倒是半點都不含混。
隻可惜,他這位“親哥哥”還冇來得及和自家人多靠近一會兒,滿麵東風俄然一凝,像是發覺到了甚麼。遂即與陸湘子一道,扭頭轉向了門外。
倆人一唱一和,誠意實足。
“既是如此……”掌院很較著地鬆了口氣,微微點頭道,“弟子辭職。”
先前尚人事不省的少年弓起後背,落枕似的捂著脖子,微不成查地哼唧了半聲。
朱朱卻以一副用心看人笑話的口氣,特彆不仁慈地問:“如何,玄門打上來了?”
目睹閻小樓這般上道,朱朱笑得更開了。攬在人家肩頭的手掌愈發用力了一些,乍看上去,好得就跟親兄弟似的。
但是曲解已經出了,此時將黑鍋儘數扣到唐曉棠頭上,未免有失公允。
繼故作偶然地撤去光幕以後,又分出一縷真元,極其隱蔽地在閻小樓身上紮了一下。
陣法早就破了,掛歸去又有甚麼用?
基於此,少年很痛快地卸下多少防備,彎著嘴角,分外靈巧道:“師兄。”
封魔大典將近,天魁道上高低下都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對他們這等擔著乾係,又不具有太大才氣的淺顯弟子來講,都不啻於一場驚濤駭浪。情急之下,反應過激一點也屬平常。
一個問道境修士向他低頭?
本就提心吊膽的少年郎不負眾望地打了個激靈,幾乎冇一嗓子嚎出來。
這位年紀悄悄的小掌院微微一怔,受不住調侃,非常咬牙切齒了一下。換了口氣,才低眉斂目,平平闆闆道:“師兄談笑了。”
大大咧咧的提上一嘴,壯漢似嗔非嗔道:“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瞭解嘛。都是屍道一脈,上甚麼仙,叫師兄!”
平心而論,朱朱固然舉止暴烈,行動迅如風雷,動手倒是極有分寸的。
閻小樓先是被他如此婉約的名字震了一下,模糊記起,白日官彷彿也曾經在近似的環境下,同他說過近似的話。
好!很好!的確好得令人毛骨悚然。
自發礙了人的眼,小小一方掌院卻冇有就此退避三舍,而是分外固執地戳在原地,同“鉗住”住閻小樓的朱朱操心周旋道:“朱師兄,這兩位師兄是我們大師姐請返來的客人,一應事件皆由棲風苑顧問。逸仙道既與天魁道交好,還請兩位師兄看在大師姐的麵子上,不要難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