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腳步,方纔飛悅的表情在火息凝重的神情下垂垂凝固,一股深深的不安從她心底最深處升起。多年來的經曆讓她對凶信有著驚人的發覺,她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卻隻顫抖著聲音問道:“如何了?”
一陣淡紫色的風自承潛殿中囊括而出,轉刹時消逝在地宮深處。
“婆婆,您如何來了?”
“現在你已經諒解他了嗎?”風冇支動手望著火息,猶見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模樣,現在已是內斂沉寂,安穩如山。
風冇心中並不如神采上的沉寂,腦海中有千萬個聲音相互撕扯著,慕崇杉衰老的聲音讓她放下,火息淡然的聲音勸她放下,洛雲霄哀傷的聲音喚她放下!可漓清魂飛魄散的模樣微風隱臨死癲狂的謾罵總將這些聲音都壓下去,讓她一陣震顫。
風冇笑著歎了口氣:“火息,你不感覺實在你比我更合適這澤主之位嗎?”
放下,把此生的固執放下,把疇昔的糾葛放下,把龐雜的姻緣放下。
這平生你受過太多的傷,隻願來生你闊彆帝王之家,找到摯愛平生的人,伴隨你每一個月升日落。
“不是諒解,而是放下。我不曉得我對他到底是何感情,既然他已經死了,統統恩仇便一筆取消,不管我如何固執,如何過不去,都冇成心義了。接下這祭司之位,也隻是為了餬口這麼多年的白夜澤,多少不華侈他教給我的一身本領。”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風冇一眼。
祭婆見她垂垂腐敗的眸光,終因而鬆了口氣,回身朝地宮外走去。柺杖一下一下擊打在空中,收回悠遠而規律的聲響,如同晨鐘暮鼓,聲聲渺遠悠長。
“你真的放得下?”風冇眼底有些黯然。
火息瞪了他一眼,終究停止了對她的連擊炮轟,提及了這幾日白夜澤當中的狀況:“這幾日澤中倒是冇甚麼大事,不過我們獲得奧秘人的密報,措置了幾個比較可疑的人。”
“漓清微風隱身後,我奪下澤主之位,更多的隻是怒上心頭,堵著一口氣。現在看來,我的手腕比起漓清微風隱,就像小孩兒打鬥一樣。你真的以為我能一向帶領白夜澤走下去?”風冇抬眼定定地看著火息,笑得有些無法。
“放不下又能如何?風冇,我們再也竄改不了甚麼了,你感覺漓清會情願看到你一向固執於疇昔,最後鬱鬱而終嗎?他最後罷休莫非不是為了成全你嗎?”火息見風冇不再說話,也曉得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隻聽她淡淡說了一句:“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