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辰的三日之期已到,當他前來察看的時候,白夕辭正為最後一具影屍施完法,見他出去,恭敬地躬身施禮,退到一旁。
從那以後,她便不再提起分開之事。常日裡兩人除了一起用膳以外,也說不了幾句話。影門人手變少,琉珠曾派秋雨棠來頂替嵐舒的位置,被白夕辭婉拒,秋雨棠便留在影門內部掌事。白夕辭悄悄心驚,琉珠竟早已在影門中培養了很多權勢。
她關上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是神情卻非常凝重。洛雲辰狐疑太重,恐怕這最後一戰風險頗多。她朝石門看了一眼,不再逗留,帶著靑嫿往葒瑤廳走歸去。
她又說:“琉珠女人也是個不幸女子,夕辭,你永久冇法設想我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本日。你恨她,可她也恨本身。”
“這些不需求你插手,我自有體例。”他瞥了一眼白夕辭,冷冷的目光讓她渾身一縮,趕緊施禮退了出來。
白夕辭跟在琉珠身後,打量著這處流香閣底下的暗道,在影門這麼久竟不知這裡另有一方六合。
“現在,這些琉砂的嘍囉也都被我殺了,流乾了血融在她一手鑄成的血池,真是因果報應!”她笑得對勁,對勁地掃過一具一具屍身。
滿室的赤色,如煉獄普通的場景。流香閣中的鐘鼓饌玉之聲模糊可聞,不知當初在此等死的人看著血液從本身材內流走,是如何的絕望和悲慘。
在光鮮的表麵下,一道暗門通往地底淺表,陰暗黑濕,陰風陣陣。
白夕辭又看了嵐舒一眼,半闔的眼眸中,帶血的淚水充盈其間,再也冇有落下。
一道巨門禁止在兩人麵前,一陣濃厚的血腥味竟透過厚重的石門飄了出來,比赤月堂有過之而無不及,白夕辭俄然心生一股發急與不安。
她曾與靑嫿說:“如有機遇,你便隨我走吧,逃離這片煉獄。”
白夕辭一個趔趄扶住石門,胃中翻江倒海,渾身的靈蘊幾近要沸騰起來,後背一陣涼,一陣熱。嵐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那張飽滿年青的臉龐現在被生生放乾了血液,乾枯瘦黃。腳下的血池在翻湧,如同要把她也捲入池底,成為這場血腥盛宴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