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我到魯蛤蟆墳上燒了兩刀紙,承諾逢年過節就來看看。
張舒望叫苦不迭:這是造了哪門子孽,黃土埋到脖子了,攤上兩個太歲上門,叫我餘生不得安寧……
張舒望的房屋是土坯房,本已是年久失修,風吹雨淋之下,威威顫顫,四周漏風,但不是暴雨連月,一時半會也倒不了。
黃金童說:“那裡能有蟲呢?”
還是黃金童賊氣大,見過場麵,處亂不驚,回身拿起一隻鐵鍬,照著那東西的頭拍去。一鐵鍬下去,未曾想被那巨鼠張嘴咬住鐵鍁,幾毫米厚的鐵板鍬被那鼠牙咬了幾個透明洞穴。我一時性急,抽出打獸龍筋,用力平生力量,照著鼠頭就是一鞭,鞭風過處,有一道閃電吼怒,抽在鼠毛上,閃電蜿蜒而下。
黃金童一擺手,止住張舒望,說道:師父,我正要往下說呢,您這華居就算山牆不倒,也住不得了,我這裡有個計算,你們二位聽聽:
張舒望聽到此處,打斷說,不幸我這百年的財產,此後我住哪啊?你們倆可得給我做主,要不是你們倆……
那巨鼠當不得打獸龍筋,怪叫一聲,鑽入洞中。我拽出鹿骨刀來,就要下洞去追,被黃金童一把攔下,黃金童說道,兄弟,彆急著下去,先說說這頭巨鼠是甚麼來源,有甚麼用處。
張舒望此時不再作一臉苦相,問道,進城去哪呢?
我們三人站在洞邊,都睡得很死誰也不曉得產生了甚麼,就在迷惑之際,那土洞中探出一個腦袋,如同拖遝機頭普通大小。
東山牆地下俄然呈現了一個大洞,直徑有兩米開外,洞就開在山牆正中,那山牆冇了根,塌了出來。
進城今後,說不準碰到甚麼事情,真要非進屋不成的話,還是去黌舍邊上穩妥。
黃金童衝我一豎大拇指,笑道,兄弟,你有前程,黌舍周邊女人多。
我的思惟熟諳,還逗留在小學期間,那書籍上說,非論出身貴賤,心靈美纔是真的美,此時顯得慘白有力,人靠衣裳馬靠鞍,破船紮高帆,一恍忽,誤入二十一世紀,講究車子屋子票子了,我已全然不懂。
一席話,把我說愣了,我之前隻想解了蟲斑,回我們村,聽黃金童這麼一說,不免熱血沸騰,心間有些擺盪。問道:“我們能去哪?”
張舒望一聽女人二字,暴露兩扇大黃牙,笑的皺紋都展開了,我冇想到他會是這麼個欣喜的反應。好久今後我才曉得,張舒望賣了一輩子淫具,卻極具諷刺意味,竟是個孺子之身,到老了仍然白髮童顏,沾了守精不漏的光。可他不是主動守精不漏,而是一輩子冇有女分緣。一給他提及女人兩字,他一臉東風,全無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