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定睛一瞧，待看清了那大理寺官員的長相後，不由一怔。

“次…你還是把你的頭髮給盤起來罷，我怕我還是會節製不住……”

乞兒對容晞的態度很客氣，他扯了塊蹄膀，邊往容晞的身前遞著，邊道：“小爺，你要不要也來一塊？”

便低聲問道：“還疼嗎？”

容晞複對慕淮道：“主君，你也回客房安息罷。”

興城不如汴京，滿地都是易聚易散的瓦子，反是坊市分離的。百姓市易的地點，也隻要兩處，各自林立在本來燕國皇城的東西兩側，一個喚東市，另一個則喚西市。

麵前的這位朱紫，較著是從都城來的官老爺, 周身散著的氣場也是不怒自威，看著官位不低, 他可招惹不得。

但他向來不是那種會動憐憫之心的人，也斷不會因著這個萍水相逢的乞兒有些小聰明，就會汲引他。

徹夜正逢乞巧節，這番她的小日子也短促，來了幾日便走了。

而厥後她曉得了慕淮本是重生之人，也就明白了，他為何要在剛即位時，便要東巡齊境。

容晞模糊記得，燕國的那場澇災產生在太章二年，而當時的乞兒，怕是也就兩三歲，那麼小的孩子，自是不會記得他父母的長相。

而乞丐，常常會在白日懶躺於街巷的斑牆一角，麵上也都會遮個陳舊的竹笊籬擋陽光，冇人兒會顧忌在乎他們。

他明日亦不會派人回繡園去取常用之物，如果缺甚麼，便直接在四周的鋪子采買。

容晞將那乞兒的外號唸了一遍。

這處慕淮沉默著, 那乞兒仍在悄悄察看著他的神采，他覺慕淮氣質肅正，大有一種剛正不阿的時令, 怕是朝廷派到興城來監察的禦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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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兒持續啃著蹄膀，麵上卻無任何竄改，非常安靜地回容晞，：“我疇前也是有父有母的，隻是卻不大能記得他二人的長相了。我家裡本是務農的，厥後因著那場澇災，村裡的地步和茅舍都被大水沖毀，我父母便都死了…朝廷在興城的城郭設了賑災的粥棚，為了那口吃食，我便跟著村裡活下的幾口人來了興城這處。”

“小五。”

乞兒說到這處，聲音變得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