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沈雍定下了沈如錦與李公子相看的日子。沈如錦來若澄這兒借頭麵。若澄的很多金飾都是疇前在宮裡的時候，宸妃娘娘專門給她打的，代價連城，鑲嵌東珠或者寶石。若澄感覺本身年紀小，還襯不起這些東西，是以都交由素雲和碧雲保管。

端和帝俄然有些悔怨派朱翊深去出使瓦剌，一旦朱翊深與瓦剌建立起牢不成破的乾係，即是又給他加了一道免死金牌。

端和帝閱覽朱翊深的上書，言詞之間的分寸拿捏得方纔好，隻是客觀地闡述沿途的所見所聞，另有與阿古拉會晤和談的情節，大事都請聖裁，毫不越俎代庖。此次十人的保護隊中，實在安插有端和帝的眼線，那人也會按期將朱翊深的行跡傳返來。他所言與朱翊深所報，並無太大出入。

若澄見沈如錦不答覆，遊移說道：“昨日大伯說讓姐姐與那李家公子相看……”

沈如錦走後，若澄方纔細心看朱翊深的信。她剛纔捏的時候，就發明內裡有甚麼東西，倒出來一看，是一塊雕鏤著鳳凰的紅色石頭，頂端還鑽了個孔，似能夠穿繩掛戴。

端和帝站起來，負手走到窗前。又是一年，紫禁城被茫茫大雪所覆蓋。他站在這至高之處，卻也是膽戰心驚，殫精竭慮。在先皇的九個兒子當中，朱翊深固然年紀最小，卻資質最高。前麵的八個兒子連同他在內，或有勇無謀，或柔嫩寡斷，或貪婪好樂，都不是為君的人選。

“相看甚麼？李家不過是書香家世，在朝中無權無勢，家還在太原。我若嫁去，今後可就難見到父兄了，還不如就留在沈家。”沈如錦言語當中儘是對李家的不屑，又抓著若澄的手說道，“澄兒，你陪我去如何？”

沈如錦來挑金飾的時候，看到那些閃閃發光的頭飾和耳環，眼睛都看直了。最後挑了一套珍珠的借走。

李德喜不知天子本日是如何了，便笑著說道：“皇上為百姓社稷鞠躬儘瘁，當然是個好天子。”

那雞血石染了她的體溫，更加地溫潤。

傳聞他在蘇家的族學裡頭教書，而那位沈家女人在女學上學，也想從他這裡探聽一些動靜。

先皇大喜，厚賞了那名高僧。今後對朱翊深更加愛好。

他記得疇進步京的時候，偶爾聽到先皇請進宮內的一個高僧給朱翊深算命，所批的命格是：飛龍在天。

若澄轉頭看到堂姐發楞，覺得她身上有甚麼不當，低頭看了看：“如何了？”

鳳皇於飛，翽翽其羽。她腦海中不曉得為何閃現這句話，敏捷地搖了點頭。又跑到妝台那邊，裁了一段紅繩，穿過雞血石戴起來，剛好貼在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