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阻了侍衛一會,目睹人一多,便立即抽身拜彆,帶著敬愛的銀票跑得無影無蹤,待白老爺子衝削髮門,放眼望去,便見滿街都是唐嬌和天機,頓時瞪大了兩隻老眼,氣得頓腳道:“覺得如許就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休想!”
小陸坐在屋瓦上,手裡端著一隻短弩,臉上蒙著一塊黑布,正在給弩上箭。
彷彿窗戶紙被人戳開,冷風吹了出去,一口一口咬著她的肉,啃著她的骨。
一名侍衛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而就在唐棣駕崩的這一天,一部《臉譜話本》悄悄問世,並被送到暮蟾宮和溫良辰手裡。
“轉頭想想,我們究竟在做甚麼?”他淡淡道,“破鈔了無數人力物力,華侈了無數時候精力,隻為了爭奪幾張毫無用處的臉譜。”
身在局中不自知,聽了他這話,唐嬌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此去天高海闊,策馬難追,待白老爺子覺悟過來,派人來追時,隻能瞥見白茫茫一片江上,一張白帆垂垂飄遠。
“你既不吝令媛之位,我又何惜這令媛之資?”天機對她一笑,抱著她幾個起落,便落進人群,彷彿落葉飄進樹林,水滴落進海中,頓時便冇了蹤跡。
“回想起來,你父王曾經找過老夫,要老夫當托孤之臣。”白老爺子笑道,“當然,你我現在都曉得,他是在戲耍我們,你不過是個吸引追兵的幌子,他要庇護的人是太子……不過明天,老夫不介懷真的給你當這托孤之臣。”
穿得和那兩人一樣,打扮的和那兩人一樣,白老爺子每天光是認人就快認吐了,又不能把這事交給彆人,那天機找了刺客幫手,刺客多多極少都有些易容的本領,誰曉得他們兩個下一刻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一張張臉譜俯視下來,彷彿在聆聽天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