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說的去做。”天機號令道,“做你們現在應當做的事。”
“你開口!”青姬尖叫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色空罪孽深重,我不想為他辯白。”主持數動手裡念珠,一臉悲苦道,“可小孩子是無辜的,還請這位施主發發善心,收下這筆錢,給他留一條活路,給他們母子留一條活路。”
“噓!”大和尚怒道,“閉上你的嘴!”
“好。”對她,天機無有不從,當即帶著她在廟裡亂轉。
主持沉默不語,烏黑的眉毛下,一雙枯老的眼睛看著他。
“不,不,那不成能。”青姬絞儘腦汁的回想道,“那天他衣服上有香燭味,他的確去過廟裡……可除了香燭味另有女人的熏香味,阿誰蓮花的味道絕對錯不了……跟之前一樣,還是阿誰女人……是你,是你!”
“我說的是實話嘛。”小和尚委曲的低下頭,“福廣隻是犯了葷戒,可我聽人家說,色空師叔犯了色戒……哎喲!”
唐嬌和天機被他一起連趕帶推,出了配房,幾近是後腳方纔跨出房門,大門就在身後轟的一聲關上。
“是。”青姬晦澀的答道。
可出了院門,卻又兩眼茫然,石雕似的僵在原地。
“走啊。”唐嬌催促道,“帶我去廟裡看看,商九宮究竟在搞甚麼花樣。”
“我是來找色空的。”天機麵無神采道。
“師兄你如何能這麼殘暴?”小和尚怕他說到做到,把懷裡的骨灰罈子抱得更加緊,“連色空師叔都能埋在塔林裡,福廣如何就不可呢?”
唐嬌循名譽去,隻見一大一小兩個和尚朝這邊走來,小些的阿誰懷裡抱著一隻灰紅色的骨灰罈子,哭喪著臉道:“你為甚麼要一次性吞兩個雞蛋,你為甚麼會被雞蛋給噎死呢?”
青姬的確悲從中來。
小和尚被大和尚狠狠捶了幾下,忍不住嗚哭泣咽的哭了起來。
“既然大師不想暗裡處理,那就放在明到處理吧。”天機淡淡道,“我這就將此事報與青雲寺,以及苦主一家。”
“我冇有!”青姬尖叫一聲。
“你能夠回絕的。”天機俄然說。
她在商九宮家的床上呆了三個月,展開眼的時候,是各種補品和保胎藥,閉眼時的時候,是商九宮的手指和親吻。現在好不輕易完成任務,得以逃脫那樊籠,卻發明本身早已跟內裡的天下襬脫。她不知天機為何還活著,不知太子為何還能容忍他至今,乃至不知七月十五那天,商九宮究竟去了哪家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