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眨了眨眼,就當冇瞥見似的低下頭來。
轉眼已經是入了夏季,信娘為薛池縫製了幾身薄薄的夏裙,薛池仍覺熱得很,皆因前人便是夏季也穿得嚴實。
信娘又笑了一聲。
所幸樹木繁密,又無汽車等排放廢氣,氣候並不如當代時過分酷熱,倒也未曾中暑。
貝殼成品得了柴嬤嬤高看一眼,這倒是薛池冇推測的,因為工藝和運輸的限定,這個期間的貝殼成品還是很貴重的,是七大珍寶之一,薛池這一箱貝殼飾品碎了很多,但品相完整的代價不菲。
昭雲寺範圍不大,配殿低矮,正中三間正殿建略高些,當中供著主佛釋迦牟尼,文殊、普賢菩薩擺列兩旁。
信娘將水拎到井沿放著:“好端端的,大女人費這個勁何為。”
兩個婆子一個姓沈,一個姓朱。
小曹氏也是微微點頭。
薛池嘻嘻的笑,不說話。信娘一眼看到中間的竹枕,也不由笑了。皆因薛池不是真的大女人,信娘很難將她放到一個瞻仰畏敬的位置,又相處了一年多,乾係和諧,私底下提及話來也隨便:“本來是口水洇濕了枕頭,羞於教旁人來清理啊?”
頭一天早晨小曹氏等人又到了薛池屋裡,拿了個盆燒紙錢。
過得一陣,樊保護與寺廟中商奉迎,拿出些銀錢來辦理,再返來叫了幾個婆子去打掃了兩間配房,這才返來請小曹氏等人上去。
小曹氏點一點頭,柴嬤嬤上前給兩個婆子手裡塞了賞錢,拉到一邊去問:“兩個老姐姐,現在府裡是甚麼風景?”
薛池見她起意要看,便也就當著她的麵開了皮箱。
連著趕了幾日的車,固然小曹氏管束著,但薛池畢竟不是她真女兒,也就不是非常聽她的話,悄悄的將車窗上掛的竹簾子用指尖頂開一條縫,湊疇昔看內裡。
小曹氏穿了件湖藍的交領上衣,下頭是條牙白的江綾薄襦裙,烏髮如雲,麵龐如花瓣普通鮮豔,身形輕巧苗條,不看她雙眼,還覺得是十幾歲的小女人。
樊保護就聞聲一把清澈的嗓音雀躍的響起:“好啊,快去安排。”
薛池愣了愣,笑著道:“事急從權,人都給熱得快撅疇昔了,還講究這很多?到了伯府我天然會將架子端起來。”
柴嬤嬤勾著頭一瞧,嘖了一聲:“這些個珠母做的安排、頭麵當真別緻。”對於被撬了分解寶石的金屬飾品倒是不屑一顧。
薛池一覺醒來,發覺本身的口水把枕頭洇濕了一片。這枕頭上裹的枕巾是她們自帶的,但薛池翻開枕巾一看,下頭的竹枕也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