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老太君非常喜好看薛池欣喜的神情，像拿糖逗奶娃娃普通，又將本身壓箱底的東西翻出來很多。

曹七女人咦了一聲，笑得有些古怪：“表姐，風趣麼？我們正看得無趣呢。”

一邊的曹六公子一眼瞥見，便溫聲道：“表姐，此物雖味美，然性熱，多食易齦腫口痛。不如沾些鹽水食用，能稍減熱躁。”又向一邊的仆婦道：“去給表女人端一碗鹽水來。”

話到最後，已是語帶哽咽。

小曹氏垂著眼道：“女兒隻是不想見了徒留悲傷，不如不見罷了。”

看台搭在三株老梨樹的合圍之下，樹冠恰好遮出一片陰涼，正火線搭了個小戲台子，曹家野生的小伶人們穿戴厚重的戲服正在台大將一杆銀□□出幾朵銀花來。

曹七女人道：“六哥哥可碰到知音了！表姐，這戲本子恰是六哥哥寫的呢。也就是我們自家的梨園子才讓他去折騰，如果外頭的寶音班唱這齣戲，招牌也給砸了！”

龔老太君頓時麵色一僵，收緊了下頷。

讓薛池心塞的是，這曹家一群未結婚的長輩當中，她又屬於年紀最大的了。

薛池津津有味的看完，笑道：“這個風趣。”

小曹氏俄然暴露一抹諷刺的笑意：“冇有……灰塵落定，我再也礙不著誰了，總算是將我接了返來。我如果恨，隻怕又要被送了歸去，我如何敢恨？”

小曹氏的事情在曹家是個禁語。晚一輩的人並不知當年事情，模糊曉得有個姑母嫁到了融伯府去，但這很多年並未看到出來走動，光陰一久，很多人便覺得說的是現在的伯夫人大曹氏，固然隔了房，叫聲姑母也是該當。

小曹氏神情一動，驚奇的挑了挑眉，而後似笑非笑道：“如何，姐姐她，不準麼？”

但哭過這一場，小曹氏總算表情疏解少量，她坐正了身子，也給龔太夫人擦了擦淚，勉強笑道：“好了，都疇昔了，女兒也正該學著看開些。帶累母親為我傷神，倒是我的不孝。”

小曹氏神采一凝，想起薛池光輝的笑容，擠眉弄眼的促狹神情，歎了口氣。看向龔老太君滿心滿眼希冀她好的眼神，終是搖了點頭甚麼也冇說。

曹六公子神采未變，叮嚀道：“快把戲本子送去給表女人看看。”

便有仆婦從速拿了戲本子送到薛池麵前，薛池本著打發時候的心機翻開來看。

她絮乾脆叨的低聲碎語，一邊悄悄的拍著小曹氏的脊背。

曹六公子不由得雙眼發亮，冇了方纔溫文爾雅的模樣，暴露兩分少年樣來：“表姐這說法真是奇特！”